个人躺在这张沙发上。
他本来就白,几天不见阳光,更是像吸血鬼一样,指间夹着一根细烟,手腕搭在扶手外,烟卷懒洋洋地燃烧着,只露着半张侧脸。
见人来了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盯着,然后视线移开,他转而看着顶板上一块破掉的地方。
颇为颓丧的样子。
邓清把灯摁亮,慢慢走进来,顺手把不小心踢到的毯子捡起来收好,凉飕飕地说:“我想起一个电视剧,女主角在外面辛苦了一天回到家,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废物男人。”
林州行伤心而委屈,把烟扔到一边:“我不是废物,我会赚钱。”
“别装可怜。”邓清把包一甩,跨坐在他身上,手指穿过发间,轻轻抓着发根迫使他仰起头,抬起一整张脸。
这样一看,林州行有几分女相,五官柔和,睫毛纤长,很适合扮演温柔,只是那双眼睛,冷淡而沉静,好像轻易就能将人看透。
这样就很影响他的演技,这人明明喜怒皆漠然,心思难辨,这副凄楚表情,邓清是一点都不信。
只是气氛到了,她也就陪着演一演,摸了摸他的脸:“又怎么了?几天都不去上课。”
“谁让你不管我。”
她耐心说道:“我跟着团委下乡了,又不是没和你说过。”
“所以你就扔下我。”
邓清气笑了,亲下去狠狠咬了一口,林州行痛得一声嘶声,差点真的使力把身上人掀翻在地。
“邓清,你干什么!”
“叫你别装了!”
林州行终于收起那副软弱可欺的姿态,用他惯常的平淡语气说道:“刘可和曾生光都要退出,要撤走他们那部分资金和收益。”
所以他烦得很,什么事都不想做。
“不能找其他股东补进来吗?”
“能找,但是我不能出面的话,就很麻烦。”
既然要独立,就要做得彻底一点,就算不用林家的一分钱,他的身份和他的脸,也代表着林家的资源,能做到的事情太多,但那样就不够纯粹了,不足以成为筹码。
邓清想了想,先是问:“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退出。”
“退出就是退出,没有为什么。”
“肯定有为什么。”邓清说完这句,看了林州行一眼,然后明白了,他是个从来不挽留的人,因此不会去寻求原因,只会寻求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