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汗袭身,我从梦中醒来。下意识打量了下身边,却见周围隐隐有低低流水声,光线暗淡,几乎看不清五米以外。王瑞芯衣衫褴褛,在一旁的石头上正戒备地看着我。在瞬间想起了发生的事情,又见她此时防备的眼神,我的火腾地又暴起,刚一动手臂,登时痛的我大声呻吟起来。
右手臂脱臼了。再次低头打量一下自己,不由心生害怕。原来,我和王瑞芯被洪流冲的,我浑身已经见不得干净的地方,除了上面的的确良大褂还算完整外,裤衩都烂的快成内裤了。大腿和膝盖处,满是伤口被水冲的发白发脓的样子。浑身更是酸痛不已。
再次看向王瑞芯,才看见她的外套已经没有,只有个鲜红的肚兜,隐隐约约能盖住肚脐眼,她那裤子也成了大裤衩,草鞋也没了,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和秀气的小脚。这也怪不得她防备地看着我。
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俩只能模糊看清彼此的样子,像极了外面傍晚七八点左右的模样。能看清的距离,也就十来米。为了避免尴尬,我看向周围,才发现我们似乎被洪水冲到了一个地下河道的岔口,或许洪流太急,把我俩冲到了岔口河滩的高地,被身后的高地挡着,没有被卷走。那浑浊的河水还在我们脚下不远处奔腾着。
“什么鬼地方。”我挥动了下左手,还好,除了几道血痕倒是没什么大碍。我喊王瑞芯:“帮下忙。”
王瑞芯满脸的戒备,最后还是慢慢挪过来:“干啥?”
“没看见脱臼了么?握住我手腕。”
“你想干嘛?”王瑞芯犹豫片刻,还是站到我面前。
“攥住我的手,使劲。”我感觉着她滑嫩的小手攥住手腕,慢慢增加力度,左手握住右手脱臼的手肘,一咬牙,猛地一错身,只听咔咔声音响,我大叫一声,痛的冷汗直接滚出来。幸好,成功了。又夺回了右手的控制权。我长舒了一口气,活动下右手,就把大褂脱了下来扔给王瑞芯:“穿上吧,还暖和点。”
王瑞芯的苍白脸色这才第一次好看了些,披上我的大褂,神色间的紧张也少了许多:“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站起身:“没事,还能走,你呢。”王瑞芯摇摇头,也站了起来,又害羞地看着我。
见她蜷曲着大腿的样子,我不由叹气:“我说王同志,咱们现在都是革命同志了,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怎么思想那么顽固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么!大小伙子爱看你你不兴奋就算了,防贼一样为哪般?最重要的是咱得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狗蛋那小子得哭死。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王瑞芯满脸羞红,整个人却完全放松下来:“我也是刚醒,不过,不过,我知道,咱们最多就是被水冲了一两个小时。”
我的心咯噔一下,还最多就是一两个小时呢,奶奶的,一两个小时,就那洪水的速度,都赶上驴车的驴发春怒奔两三个小时了。而且,既然是被冲进了暗河,也不可能是简单的单向,除了原路返回,只有在地下找到地面的出口才行。我一时间头大如豆。却见王瑞芯在放松后有昏迷的倾向,急忙用脚踢她一脚,白皙的大腿上立马就红了。
“你干吗?”王瑞芯又痛又惊,忙去揉。
“我告诉你,不准睡,等一会,我给你弄点吃的你再睡,不然你醒不来我可就不管你了。”说实话我心里还是很生气,要不是这个女人,老子早就去找丰满女歌手了。赤脚试了试河滩的摩擦,感觉赤脚走路应该能站得住,就起身往身后的高坡走去:“你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