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南下，中间走过无数村间小道，很多村子里的人都认识老匹夫，还有几个老家伙跟老匹夫勾勾搭搭，晚上在一起聊天，我又问起术士的问题。

其中一个大冷天还露着膀子的中年男子哈哈笑道：“小娃，想知道什么叫术士么？俺就是术士。”

我记得他，白天在村子里演练过把戏，口吐火焰，手插沸油，让人看了后震撼不已：“大叔，你就是术士？”

旁边一老头哈哈笑了：“大壮算狗屁术士，你师父啊，才是真正的术士。”

“口吐火焰很简单，火油，食盐，冰片，这些东西含在嘴里，点上一根火柴就行了。”

“那沸油取钱呢？”我有点不大相信。

“那更简单，油锅里不光是油，还有醋，醋啊比油重，但是比油容易沸，其实那火也不大，让醋沸腾，搅动了油也翻滚，其实啊，那里面可凉了。”

白胡子老头一笑，其余人都哈哈大笑。

“大爷的，术士都是骗子。”我哇哇大叫，指着老头和那几个大汉：“你们也就是唬人行。”

“术士也分低等高等，娃娃，想知道高等术士的奇淫巧术么？”

我忙问，嘴里甜甜叫着老爷爷，那老头哈哈大笑，喝了口自家酿的桂花酒，给我，我喝了口，呛的眼泪都出来了。老头哈哈大笑，指着老匹夫说道：“真正的术士，能断生死，堪阴阳，在黑夜如同白昼，在山川如履平地，娃，可要好好跟着师父学啊。”

我整个人如同被点着了蜡烛，心下火热，又看了看旁边怡然自得的老匹夫，又没了激情。

就这老匹夫？还断生死？堪阴阳？

老匹夫看了看我，哼了声，挥挥手，桌子上的酒碗直直飞出了桌子，稳稳落在他手里，他一饮而尽，哈哈大笑，我目瞪口呆，其余众人大拍巴掌，哈哈大笑。

“娃娃，这是最一般的戏法师的手法，厉害吧？”大壮在旁使劲拍着我的肩膀，喷了我一脸唾沫。

那晚，一群人光拿我开玩笑，我病刚好，跟他们打的火热，言语间也熟络了不少，这些人和我村里那些农民不大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不知晓。

就这样，走了两天，进入了山区，很高的山，秦岭山麓的一个附属小山，老匹夫突然问我，想学术士么？

我自然点头，刚想问什么，他突然一把推开了我。

当时我们走在上坡上，我就这样从半山腰滚落下去，等停下来，我浑身已经被碎石头带菱角的杂草划破了腿，划伤了脸，痛的大声惨叫起来。

“这就是术士的代价。”老匹夫走到我身边：“你还想学么？”

“想，大爷的，我就是想。你个老混蛋，老匹夫。”我气的牙直痒痒。

老匹夫没在纠缠，背着我往山上走：“要想做人上人，只能先吃得苦中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