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间,封闭空间并没有让我感觉到多少温暖,身体的寒意袭卷,冷得我直打哆嗦。
唐师把披风扔在我身上,转身去调洗澡水温度。“衣服都湿了,赶紧脱下来,别病了。”
刚刚太乱加上寒冷来不及过多思考,现在温度回暖,我倒不知道怎么跟唐师相处了。
见他回来,我心情很复杂。“水放好了。”
“嗯……”
临别前闹得如此难堪,到了生死地步,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来,说实话我已经想不清他到底是什么心理了。
既然想杀了我又何必再出现给我希望!折磨我很好玩吗?不爱就别再给我希望啊!
我洗完澡穿着浴袍出去,唐师坐在床上,眼神毫不掩饰盯着我,喉结微动,他耳尖罕见的红了。“天凉,小心着凉。”
唐师说完,我才发现浴袍没系好,胸口露出大片。
唐师到我身边,伸手想帮我整理,我躲开了他的手,自己重新系了一遍。“谢谢提醒。”
我拿出手机发消息给易安,跟她说明一切,她说她会过来。
见她回了消息我便不再管,把手机扔到一边。
我也不愿意面对唐师,因为他来的目的很明显。
让司徒凌去取回玉镯也算一种退婚,让他去时也曾心存幻想,想他对我也有那么一丝不舍,赌他不会同意,可如今他亲自来了,那一丝侥幸荡然无存。
我明白他心里没有我,可我…舍不得,舍不得他。
儿时我常被欺辱,遍体鳞伤,只有他陪着,无声安慰着,在我梦魇时也是他抱着我入睡,比奶奶还要关心我,即使无影无身,那么多年的陪伴我那么可能舍得。
细细想来恐怕那时我便已经喜欢他。
我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司徒凌问的问题。
清晰明白了对银橙尔的感情,我对他是愧疚,感动,疑惑,珍惜。
唐师不一样,他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会开心,害羞,每一次接触我都会兴奋,期待他的下一步又紧张。
见不到他我会失落,难过,郁闷,时间久了还会烦躁,又害怕他永远不回来,我时时刻刻都在期盼他出现。
完全是两种心情。
我大抵懂了爱情与友情的区别,银橙尔是友情,永远值得铭记不忘,唐师是我想拥有的人,这就是区别。
有答案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唐师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而我怎么想无关紧要。
他不爱,一点都不爱,他没有情感这东西。“你…来干嘛?”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我不愿意承认。
我假装平静毫不在意,只想留下最后一点自尊,可捏着浴袍的手出卖了自己。
我想把他留在身边,囚禁也好,什么都好,我想留住他。可他太厉害了,我打不过…
“司徒凌说你想见我。”
“……”什么玩意?他说什么?他不是说退婚的事而是说:司徒凌说我想见他?
司徒凌什么脑回路?他把我的意思曲解成了我想见他…
“不是吗?”他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头也默默低了很多,样子看起来很失落?
我是不是可以自作多情的认为他也在意我?是不是可以觉得他也喜欢我…
会是这样吗?可以这么想吗?唐师你能回答我吗?如果问了你的答案会是什么?
我不敢问,真的不敢,因为他的所作所为都说明了一切。
自己动心是自己活该怎么能奢求他公平回报等同!
“他说你想见我,所以我便来了,你…”唐师走到我面前,蹲下来仰望着我。“宇渡…”他的眸子很漂亮,很耀眼。
我想挖出来,因为里面只有我,如果挖出这双眼睛他就只看得见我了吧!那样就真的满眼都是我了。“对不起,那天是我太急太气了所以才会这样对你。”他说着眼眶已经蓄满了泪,看着属实是悔恨不已。
“对不起,原谅我,是我错了。”他把脸埋进我的双膝之中,宽厚的肩膀耸动,低低的啜泣声闷闷地传出。“是我混蛋,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失了智…宇渡,我真的太在意你了,我真的真的太在意你了,我怎么能容忍你想着别的人,怎么能够在知道自己爱的人心里有别人时而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