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总算清静了些,景阳透过窗子缝隙发现院子里那群讨债的女人已经走了,他这才敢抱着沈锦铭出院子
景阳看着院子里的众人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冷晴将沈凌红护在怀里,而沈凌红嘴里却不停的在咒骂沈锦钰,少辞则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锦钰则是倚靠在门口,面色苍白抓紧胸口处的衣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想缓解胸口的疼痛感,沈父见情况不对紧张的在沈锦钰身旁询问状况
景阳见自家妻主应当是身子不适,抱着沈锦铭走到她面前道:“妻主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锦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冷晴将沈凌红扶了起来,询问着沈凌红的伤势,沈凌红顺势道:“你真是个好孩子,不像我家那个杂种,不顾自己亲娘的死活啊,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玩意”
沈凌红也不好奇这女娃娃是谁,她总觉得见着女娃娃就异常的亲近,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个贵气的,甚至说要帮自己还债,若是她真的帮自己还了,自己岂不是又可以吃喝嫖赌花天酒地了?
沈凌红如今见了沈锦钰气就不打一处来,也不顾众人皆在场会失了自家脸面,指着沈锦钰张口就骂:“你个畜生,你怎么不去死呢你,到头来自己养的杂种还不如一个外人 ”
沈凌红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转头对冷晴谄媚一笑:“不!不是外人,闺女我看你就打心眼里喜欢,越看你越像我自家闺女,不知你可愿认了我这个干娘?”
冷晴听到这话兴奋极了,刚想应下却被少辞打断:“伯母说笑了,晴儿是个热心肠,出手相助伯母也在情理之中,但认亲一事太过草率,此事不是我们能随意应下的,再者……冷家还没有姓沈的亲戚”
少辞深知,沈家是个大坑,若是随意应下不知还有多少东西等着他们往里填
“沈凌红你骂够了吗?钰儿身子不适,你是瞎了吗?反倒认起外人做女儿来了”沈父往日里向来唯唯诺诺惯了,今日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挪步上前与沈凌红对峙
沈父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事因你而起你反倒骂起女儿来了,你知道你欠的着些银子,是咱们小老百姓种几辈子地都赚不来的吗?”
沈凌红见沈父在小辈面前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气的站起身来,气势冲冲的朝着沈父脸上扇去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沈父有些发懵,却依旧不甘示弱的继续道
“四个铜板、四两、四十两我柳安堔通通都还得起,四百两,那是四百两啊!!你知道你知道四百两什么概念?钰儿住的青瓦房才二十两”
“沈凌红你把我害得这么惨,你心里对我没有半分愧疚吗?”
此时沈父也不怕外人捡了笑话,把积压的二十几年的怒火与委屈一股脑的讲了出来
“我与你结为妻夫二十余年你对我冷眼相对二十余年,沈凌红你别忘了,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与你过这种苦日子?今日种种皆拜你所赐,我本可以与相爱之人相守一生,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会过得如此凄苦?”
沈凌红冷笑:“你看不惯我,你就去找你的老相好段三娘啊,我巴不得你赶紧滚出沈家呢”
“老相好老相好,这三个字你提了二十多年,我也听了二十多年,早就腻了,别忘了你口中的老相好是我的青梅竹马,我柳安堔喜欢了一辈子都女人,我与她快要成亲了啊,你偏偏设计进了我的房门毁了我的名声,沈凌红我受够了你休了我吧”
沈凌红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沈父的鼻子骂道:“柳安堔你个荡夫做什么千秋大梦呢,你生是沈家的人,死是沈家的鬼,你真受够我了就赶紧去死,免得咱们两看相厌”
沈父冷笑不想与这个疯子多说半分
冷晴从未见过这般硬气的父亲,在自己的记忆里,父亲从来都是温温柔柔待人和善,却做事果断,连句重话都未曾对别人说过
也是原来自己父亲竟有这般遭遇,原来自己父亲的一切不幸皆来源于自己的母亲
自己此时百般护着的母亲,早已不是儿时印象里,笑着将自己抱在怀里给自己讲江湖侠客话本,总是变着花样给自己雕刻小物件的娘亲了……
若不是今日的变故,冷晴可能永远看不清沈凌红真实的本性,靠着儿时的美好记忆,无视她对自己的不好,而是一忍再忍选择,继续对她百依百顺
沈锦钰见自己父亲被打,眼里皆是对沈凌红的恨意,她恨不得上去一脚将沈凌红踹飞,再给她来上几刀解气
但她却挪不开步子,身子仿佛有千斤沉,胸口一阵仿佛要有什么涌上来一般,阵阵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