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虞,你何苦?你伤我八百,自损三千,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个疯子!住手!」
继兄充耳不闻,牙关紧咬,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蛇妖渐渐没了动静,继兄疲惫睁眼,忽然朝我的方向看过来。
我吓坏了,连忙起身逃走。
路上,我脑中一团乱麻。
难怪自继兄离开太湖,就再也没有蛇妖吃人之事,原来那蛇妖,在继兄体内。
它说,前些夜里的荒唐事,都是真的。
怪不得夜里的我如此放浪,原来都是蛇妖作祟。
可说到底,我还是玷污了继兄,而继兄也看到我不堪的模样了。
我咬紧下唇,无法面对,跑进了母亲的房间。
「舒白,你怎么又给端回来了?」
「他,他不喝。」
我放下粥碗,哀求母亲:「娘,我今晚能跟你睡吗?」
「你都多大的人了……」
「我近日总是做噩梦,睡不好,娘,我害怕。」
我抱住她的手臂,低声哀求,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母亲心软,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一夜,我睡在母亲身侧,再没有做梦。
8
次日早膳,我无颜面对继兄,坐得离他远远的,始终低着头。
气氛死一般地凝滞。
继兄看了我几次,都没有说话。
直到早膳结束,才忍不住问道:「舒白,你今日吃得很少,可是身体不适?」
我摇摇头,不敢看他:「没有。」
「那你……」
他攥紧手中的茶盏,指节发白,终究没有问出来。
母亲插话道:「无虞,你今日忙不忙?」
「不忙,母亲有事吩咐?」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张大娘子跟我说,城北王家的公子人很不错,便张罗着趁今日庙会,让舒白去相看相看。我想着,你若不忙,晚上能来接我们一趟吗?你来接舒白,让人家知道她是有兄长撑腰的,也能高看她一眼。」
继兄表情一僵:「母亲要给妹妹张罗亲事了?她还小呢。」
「不小了,不小了,该带她去相看相看了,我就这一个女儿,总得找个她满意的才好。总不能等到她年纪大了,随意找个人嫁晚.晚.吖了吧,你说是不是?」
「是。」
继兄脸色苍白,片刻,道:「母亲,我是舒白的兄长,她的终身大事,在我心里,是比天还要大的事,我随你们一道去吧。」
我忙抬起头:「不用了!」
继兄错愕地看向我。
我心虚地移开眼,道:「阿兄近日忙得不可开交,怎么能叨扰阿兄呢?我和母亲两个人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