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看着她的脸问道："谁打你了，告诉我。"

奶娘摇了摇头，说："我没事，你别管了。"

柳吱吱看向李氏，李氏看向女儿，知道她点子多，想让她劝劝奶娘，便想把事情说了出来。

她皱眉道："奶娘，你就别瞒我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商量解决。"

李氏张嘴要说话，却被奶娘阻止了。"夫人，我的事，我来告诉小姐。"

这个时代，女性加入外出劳动是被认可的。出身底层的普通女性也可以在工厂、餐厅、戏园或者商店里工作。

奶娘给有钱人家当帮佣是走了门路，经一家王氏寡妇开办的女工简绍所，原来名叫"老妈店"，越做越大才改成高大上档次的名。

王氏以前干过内部管理，用自己多年积攒起来的钱，辞职后就独自创办一所给女性简绍工作的机会。家政服务的女工是外来人，还给提供住所，通过三天的试用期，在简绍给雇主，受人雇佣后再给店支付雇佣费和住宿费。

奶娘也是从女工简绍所出去，查明了背景清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技能，接人待客都非常有眼色，又拥有原先在大富人家伺候过人的经验，试用期一过，立马就有雇主要了去。

奶娘帮佣这家的是一高薪水的中产阶级家庭，是一对结婚五六年是夫妻，妻子是医院里的医生，丈夫是银行的经理，妻子生了孩子坐完月子立马投身于工作，两人都忙，照顾孩子的事情，原先洗衣做饭等事情，如今在家个孩子，奶娘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又请了一个帮佣杨氏，打理家里家务。

本来工作已经快三年了，没想到生了这事，半年前来了一位二十四五的寡妇。

听说是乡下来的，在饥荒路上饿死了丈夫，一路带着不足五岁的儿子要饭，来了大城市闯荡遇见了王氏女工简绍所，王氏看她可怜给她简绍工作，人也老实肯干，就是模样长得不是长辈喜欢的珠圆玉润，倒像是不安于室的模样。

寡妇姓杨，奶娘跟杨氏相处半年，也时常打点，两人一来一往渐渐地熟络了。

随着王氏的女工简绍所越开越大，已经连锁创办了十几家"女工简绍所"，不知是风头过了被人眼红盯上了。魔都报道一篇关于"王氏女工简绍所每家分店至少有十几个等待找工作的女性"的现象。

迎来了魔都精英评判，还以社会恶习进行大肆抨击。报纸和书刊称，这些机构训练找工作的年轻女孩，有在雇主家行窃，诱惑男主人，或者在雇主家里篡取权力等猜测。

甚至有些不知实情，为了吸引人的写手恶意揣测，这些机构是贩卖妇女和绑架妇女逼良为娼脱不了干系。

有人匿名写了举报信投给了局长，警察最近在严查王氏女工简绍所。

奶娘和杨氏这段时间做工都小心谨慎，战战兢兢，虽说女主人没有辞退他们。但从女主人吩咐他们不能随意进出他们房间，奶娘在她家帮佣多年，倒也还信得过，但是杨氏就惨了。

有时候人年轻长得好看也会被恶意眼神审视，女主人时时刻刻提防她，做的饭菜说不和胃口，擦的地板嫌弃太滑太干，衣服有一处褶皱没处理等。

一旁看到的奶娘也知道这是被针对了，只能忍忍就过去了，杨氏家里还有一个儿子要养，孤儿寡母的不容易，奶娘也会帮上一帮。

这天，两夫妻上工后，两人像往常一样分工，只是家里座机响了，杨氏接了电话，急急忙忙地跑上楼去女主人房间帮男主人拿文件送过去。

杨氏刚从房间出来，女主人忘了东西回来拿，就遇见杨氏好好找找的出来，顿时发了脾气。

本对杨氏有意见的女主人，不等人解释直接上手扇人巴掌，奶娘刚喂过奶哄睡小孩子，就瞧见杨氏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