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表白
林殿卿出去后,陆望舒明显坐立不安起来。陆崇礼不理会,低头处理公务,偶尔还打打电话,签署几份文件。陆望舒时不时看看陆崇礼这里,欲言又止的样子。陆崇礼便泰然自若地忙自己的。陆望舒终于受不了了,委屈喊道:“父亲!”陆崇礼听这话,抬头,疑惑地道:“望舒,怎么了?”陆望舒也不说话,就那么扁着唇儿,委屈巴巴地看着陆崇礼。陆崇礼便有些看不下去了,别管女儿长多大,是不是要嫁人,她都是他捧在手心的小女孩,她这样眼泪巴巴地看着自己,他怎么受得了?他挪开眼看向窗外,淡声道:“我的望舒永远知道怎么让我让步,是不是?”陆望舒眼泪都要落下来了:“父亲根本就是故意的!”陆崇礼轻叹了口气,起身,拿了手帕递给陆望舒:“来,擦擦眼泪,眼泪鼻涕的,像什么样?”陆望舒突然有些愤愤:“我才没有鼻涕呢,我只有眼泪没有鼻涕!”陆崇礼:“好好好,你只有眼泪没有鼻涕。”陆望舒听着这话,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她边笑边哭。陆崇礼从旁耐心等着她的情绪恢复。陆望舒情绪稳定下来,叹了声:“父亲,我刚才是不是太傻了?”陆崇礼:“还好,反正那臭小子比你更傻。”陆望舒想起林殿卿当时的样子,微咬了下唇。他确实变了很多,那种变化不是外貌上的,而是气质上的。一个清爽单薄的少年,在他学生生涯哪怕再显成熟,其实骨子里还是有学生的青涩。现在,他经历了种种,阅历和经验让他拓宽了眼界,增加了深度,这些沉淀进他的骨子里,少年人那藏不住的锐气逐渐消除,他变得内敛踏实,变得端方自持,周身笼罩着沉稳的氛围。陆望舒道:“他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陆崇礼:“这不是挺好的吗,人总是要长大,以前就是太自作聪明了。”这些年,他还是在林殿卿身上花费许多心血的,甚至连在英国时的课程都是他亲自过目把关的,至于林殿卿进入职场后的历练,他更是处处操心,磨炼他的性子,拓宽他的眼界。总之真是比操心自己亲生女儿还操心!陆崇礼想起那老孙同志,眼神便有些淡淡的,想着这是唯一的不好了,这才多大,就已经学会招蜂引蝶了。陆望舒便长叹了口气:“不过是陌生人罢了!”陆崇礼听这话,微挑眉,打量着女儿:“什么意思?你不喜欢了?”陆望舒回忆着过往,半晌,再次叹道:“我喜欢的是以前那个青涩少年,不是现在这个,现在这个太能装了!”她瞥了一眼自己父亲,幽怨地道:“一看就是你改造出来的。”陆崇礼:“……”*********单位不少人都在私底下议论着,议论着陆同志那个从香港回起陆同志是如何宠爱这个女儿。平时看他很忙,且不苟言笑的,但是现在竟然亲自领着女儿出去吃饭,还有人看到那女儿揽着他的胳膊亲热得要命。“听说陆同志以前每天都要给女儿打电话,他就那么一个女儿,疼着呢。”“他家女儿也是命好,福窝里的,亲妈在香港,好几个舅舅在美国。”到底是时代不同了,现在港澳台亲戚和美国亲戚听起来那就是不一样,哪怕他们这种涉外单位也是一样的氛围。更何况,陆同志家那妻舅身份可不一般,四九城王府井一带的几座大楼都是他们家投资的,那哪是一般人呢。而就在这种低声嘀咕中,自然也有人提起那位千金大小姐的婚事。有人说她有男朋友了,也有人说她没有,还有人说她那样的怎么也得找一个条件好的能匹配的。就在这种嘀嘀咕咕中,林殿卿打开了自己的文件夹,里面放着两张工工整整的门票,那是今天音乐会的门票。他想请她去看。这个邀请笨拙而生硬,不过他也不知道什么别的办法了。因为这两张门票,他一直都有些魂不守舍,以至于下午时候,一份重要文件差点出错,幸好及时发现并更正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了,他密切关注着陆崇礼办公室的动静,想着陆崇礼今天有要紧的工作,肯定要加班的,他估计先让司机把陆望舒送出去。那他就应该趁这个时候过去,拦住陆望舒,对她发出邀请。林殿卿在心里演绎了一百遍,想得脸都发烫了,以至于旁边的同事好奇地看过来:“殿卿,你怎么了?发烧了?”林殿卿忙摇头:“没什么,有点热。”林殿卿这么煎熬着,魂不守舍地看向窗外,等到终于看到陆崇礼的秘书往外走的时候,他忙跟出去。他知道陆崇礼会让秘书吩咐司机,这会儿应该在安排。走出办公室,他压抑住快步的冲动,以一种持重端方的步伐,走到了庄秘书旁边,若无其事地打了个招呼。庄秘书:“殿卿,你今天下班倒是挺早的。”林殿卿:“庄秘书,陆同志下班了吗?准备回家?”庄秘书笑道:“陆同志不下班,我打算和司机说一声——”林殿卿的心狂跳,他果然猜得不错。庄秘书:“和他说声,让他先忙,晚些再过来。”林殿卿:“?”庄秘书笑着道:“今天陆同志晚一些走嘛。”那陆同志女儿呢?林殿卿的疑问差点脱口而出。不过他还是用一种被理智刻意压制过的冷静态度,仿佛很随意地问道:“陆同志的女儿今天陆小姐?”林殿卿不动声色地点头。庄秘书:“她早就走了啊,不知道干嘛去,好像要去买什么吧。”****************林殿卿走出单位后,沿着胡同就那么往前走,走过了一排松柏,又走过了三棵北美红枫,现在眼看入秋了,打过霜的枫树叶子变红,风吹树动,远看仿佛燃烧着的篝火,在那片郁郁葱葱之中格外惹眼。林殿卿有些无力地靠在枫树上,微合上眼睛,想着今天错过的种种。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是一下午的酝酿,到底落了空。他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但是这一刻,他心里竟然有一种宿命般的悲哀。他想起那一年,他还青涩年少,走进那老胡同,看到那个坐在槐树上晃悠着脚丫的小姑娘。她摔下来,把他砸了一个仰倒,砸到了他的心里。十几年过去,他的心一直维持着被她砸中的形态,不曾复原。其实但凡换一个人,也许已经忘了,但他不一样,他就是比别人更慢,不能恢复,不能忘记。他闭上眼睛,往事犹如波澜一般在胸口涌现。忘了吧,彻底忘了,也许他就可以从这种痛苦中缓解过来。可是谁告诉他怎么忘记一个人?过了许久,他终于颓然地睁开眼睛。睁开眼睛时,他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她留了一头乌黑长发,戴了绿宝石耳坠,穿着精致的蕾丝花纹以及略有些奢靡的毛领大衣,就那么站在那里,歪头看着他。她眼睛清澈,但里面却有些难言的情绪。林殿卿看着眼前的陆望舒,鼻子竟然开始发酸,。他想说什么,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喉咙里仿佛吞了一颗酸枣。先开口的是陆望舒。她低声问:“你为什么在这里?”林殿卿试着张了张唇,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在找你。”陆望舒清澈的眸子中便弥漫起雾气:“可我就在这里啊。”林殿卿眼圈逐渐红了,他静默地看着她,哑声说:“是,你就在这里,是我太笨了,怎么找都不找到你,我以为我找不到你了。”陆望舒:“那你怎么这么笨,你就不能聪明一点吗?”林殿卿声音带着压抑的颤:“好,那我聪明一点。”说着,他终于抽出了那张已经有些皱巴的门票。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陆望舒脸上不曾挪开:“这是音乐会的门票,明晚的,你有时间吗?”陆望舒眼睛里便逐渐蓄满了泪。她当年喜欢的那个少年,重新出现在她眼前。他穿越时光而:“你当年骗了我,你在骗我。”林殿卿:“对不起。”陆望舒:“那你为什么不解释?”林殿卿:“可能因为我确实骗了你,而且是故意骗了你,所以没办法解释。”陆望舒:“那你为什么要故意骗我?”林殿卿:“因为喜欢。”他红着眼睛看着她:“喜欢你,想接近你,想和你多一些相处时间,只好瞒着你。”陆望舒咬住微颤的唇:“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林殿卿眸中泛起回忆:“很早很早。”陆望舒:“那你为什么不说?”林殿卿望着陆望舒,笑得包容而苦涩:“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他永远没办法直白地告诉她,他做了多少努力才有勇气走到她身边,又在图书馆里坐了多久,才等到她抬头看他一眼。他在荒芜的原野跋涉,走了一辈子,才靠近了他的太阳。不过他到底是道:“我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你穿着公主裙,是天底下最快乐的小姑娘,周围一片黯淡,只有你是发着光的,所以你总是会出现在我梦里。”“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已经是十六年七个月零三天,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望舒,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回到起点,重新认识一下,重新给彼此一个机会,是不是?”陆望舒眼中的泪落下来。她透过泪眼看着他:“林殿卿,如果我们之间一共有一百步,你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剩下的那一步,我第12章表白林殿卿出去后,陆望舒明显坐立不安起来。陆崇礼不理会,低头处理公务,偶尔还打打电话,签署几份文件。陆望舒时不时看看陆崇礼这里,欲言又止的样子。陆崇礼便泰然自若地忙自己的。陆望舒终于受不了了,委屈喊道:“父亲!”陆崇礼听这话,抬头,疑惑地道:“望舒,怎么了?”陆望舒也不说话,就那么扁着唇儿,委屈巴巴地看着陆崇礼。陆崇礼便有些看不下去了,别管女儿长多大,是不是要嫁人,她都是他捧在手心的小女孩,她这样眼泪巴巴地看着自己,他怎么受得了?他挪开眼看向窗外,淡声道:“我的望舒永远知道怎么让我让步,是不是?”陆望舒眼泪都要落下来了:“父亲根本就是故意的!”陆崇礼轻叹了口气,起身,拿了手帕递给陆望舒:“来,擦擦眼泪,眼泪鼻涕的,像什么样?”陆望舒突然有些愤愤:“我才没有鼻涕呢,我只有眼泪没有鼻涕!”陆崇礼:“好好好,你只有眼泪没有鼻涕。”陆望舒听着这话,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她边笑边哭。陆崇礼从旁耐心等着她的情绪恢复。陆望舒情绪稳定下来,叹了声:“父亲,我刚才是不是太傻了?”陆崇礼:“还好,反正那臭小子比你更傻。”陆望舒想起林殿卿当时的样子,微咬了下唇。他确实变了很多,那种变化不是外貌上的,而是气质上的。一个清爽单薄的少年,在他学生生涯哪怕再显成熟,其实骨子里还是有学生的青涩。现在,他经历了种种,阅历和经验让他拓宽了眼界,增加了深度,这些沉淀进他的骨子里,少年人那藏不住的锐气逐渐消除,他变得内敛踏实,变得端方自持,周身笼罩着沉稳的氛围。陆望舒道:“他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陆崇礼:“这不是挺好的吗,人总是要长大,以前就是太自作聪明了。”这些年,他还是在林殿卿身上花费许多心血的,甚至连在英国时的课程都是他亲自过目把关的,至于林殿卿进入职场后的历练,他更是处处操心,磨炼他的性子,拓宽他的眼界。总之真是比操心自己亲生女儿还操心!陆崇礼想起那老孙同志,眼神便有些淡淡的,想着这是唯一的不好了,这才多大,就已经学会招蜂引蝶了。陆望舒便长叹了口气:“不过是陌生人罢了!”陆崇礼听这话,微挑眉,打量着女儿:“什么意思?你不喜欢了?”陆望舒回忆着过往,半晌,再次叹道:“我喜欢的是以前那个青涩少年,不是现在这个,现在这个太能装了!”她瞥了一眼自己父亲,幽怨地道:“一看就是你改造出来的。”陆崇礼:“……”*********单位不少人都在私底下议论着,议论着陆同志那个从香港回起陆同志是如何宠爱这个女儿。平时看他很忙,且不苟言笑的,但是现在竟然亲自领着女儿出去吃饭,还有人看到那女儿揽着他的胳膊亲热得要命。“听说陆同志以前每天都要给女儿打电话,他就那么一个女儿,疼着呢。”“他家女儿也是命好,福窝里的,亲妈在香港,好几个舅舅在美国。”到底是时代不同了,现在港澳台亲戚和美国亲戚听起来那就是不一样,哪怕他们这种涉外单位也是一样的氛围。更何况,陆同志家那妻舅身份可不一般,四九城王府井一带的几座大楼都是他们家投资的,那哪是一般人呢。而就在这种低声嘀咕中,自然也有人提起那位千金大小姐的婚事。有人说她有男朋友了,也有人说她没有,还有人说她那样的怎么也得找一个条件好的能匹配的。就在这种嘀嘀咕咕中,林殿卿打开了自己的文件夹,里面放着两张工工整整的门票,那是今天音乐会的门票。他想请她去看。这个邀请笨拙而生硬,不过他也不知道什么别的办法了。因为这两张门票,他一直都有些魂不守舍,以至于下午时候,一份重要文件差点出错,幸好及时发现并更正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了,他密切关注着陆崇礼办公室的动静,想着陆崇礼今天有要紧的工作,肯定要加班的,他估计先让司机把陆望舒送出去。那他就应该趁这个时候过去,拦住陆望舒,对她发出邀请。林殿卿在心里演绎了一百遍,想得脸都发烫了,以至于旁边的同事好奇地看过来:“殿卿,你怎么了?发烧了?”林殿卿忙摇头:“没什么,有点热。”林殿卿这么煎熬着,魂不守舍地看向窗外,等到终于看到陆崇礼的秘书往外走的时候,他忙跟出去。他知道陆崇礼会让秘书吩咐司机,这会儿应该在安排。走出办公室,他压抑住快步的冲动,以一种持重端方的步伐,走到了庄秘书旁边,若无其事地打了个招呼。庄秘书:“殿卿,你今天下班倒是挺早的。”林殿卿:“庄秘书,陆同志下班了吗?准备回家?”庄秘书笑道:“陆同志不下班,我打算和司机说一声——”林殿卿的心狂跳,他果然猜得不错。庄秘书:“和他说声,让他先忙,晚些再过来。”林殿卿:“?”庄秘书笑着道:“今天陆同志晚一些走嘛。”那陆同志女儿呢?林殿卿的疑问差点脱口而出。不过他还是用一种被理智刻意压制过的冷静态度,仿佛很随意地问道:“陆同志的女儿今天陆小姐?”林殿卿不动声色地点头。庄秘书:“她早就走了啊,不知道干嘛去,好像要去买什么吧。”****************林殿卿走出单位后,沿着胡同就那么往前走,走过了一排松柏,又走过了三棵北美红枫,现在眼看入秋了,打过霜的枫树叶子变红,风吹树动,远看仿佛燃烧着的篝火,在那片郁郁葱葱之中格外惹眼。林殿卿有些无力地靠在枫树上,微合上眼睛,想着今天错过的种种。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是一下午的酝酿,到底落了空。他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但是这一刻,他心里竟然有一种宿命般的悲哀。他想起那一年,他还青涩年少,走进那老胡同,看到那个坐在槐树上晃悠着脚丫的小姑娘。她摔下来,把他砸了一个仰倒,砸到了他的心里。十几年过去,他的心一直维持着被她砸中的形态,不曾复原。其实但凡换一个人,也许已经忘了,但他不一样,他就是比别人更慢,不能恢复,不能忘记。他闭上眼睛,往事犹如波澜一般在胸口涌现。忘了吧,彻底忘了,也许他就可以从这种痛苦中缓解过来。可是谁告诉他怎么忘记一个人?过了许久,他终于颓然地睁开眼睛。睁开眼睛时,他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她留了一头乌黑长发,戴了绿宝石耳坠,穿着精致的蕾丝花纹以及略有些奢靡的毛领大衣,就那么站在那里,歪头看着他。她眼睛清澈,但里面却有些难言的情绪。林殿卿看着眼前的陆望舒,鼻子竟然开始发酸,。他想说什么,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喉咙里仿佛吞了一颗酸枣。先开口的是陆望舒。她低声问:“你为什么在这里?”林殿卿试着张了张唇,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在找你。”陆望舒清澈的眸子中便弥漫起雾气:“可我就在这里啊。”林殿卿眼圈逐渐红了,他静默地看着她,哑声说:“是,你就在这里,是我太笨了,怎么找都不找到你,我以为我找不到你了。”陆望舒:“那你怎么这么笨,你就不能聪明一点吗?”林殿卿声音带着压抑的颤:“好,那我聪明一点。”说着,他终于抽出了那张已经有些皱巴的门票。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陆望舒脸上不曾挪开:“这是音乐会的门票,明晚的,你有时间吗?”陆望舒眼睛里便逐渐蓄满了泪。她当年喜欢的那个少年,重新出现在她眼前。他穿越时光而:“你当年骗了我,你在骗我。”林殿卿:“对不起。”陆望舒:“那你为什么不解释?”林殿卿:“可能因为我确实骗了你,而且是故意骗了你,所以没办法解释。”陆望舒:“那你为什么要故意骗我?”林殿卿:“因为喜欢。”他红着眼睛看着她:“喜欢你,想接近你,想和你多一些相处时间,只好瞒着你。”陆望舒咬住微颤的唇:“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林殿卿眸中泛起回忆:“很早很早。”陆望舒:“那你为什么不说?”林殿卿望着陆望舒,笑得包容而苦涩:“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他永远没办法直白地告诉她,他做了多少努力才有勇气走到她身边,又在图书馆里坐了多久,才等到她抬头看他一眼。他在荒芜的原野跋涉,走了一辈子,才靠近了他的太阳。不过他到底是道:“我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你穿着公主裙,是天底下最快乐的小姑娘,周围一片黯淡,只有你是发着光的,所以你总是会出现在我梦里。”“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已经是十六年七个月零三天,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望舒,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回到起点,重新认识一下,重新给彼此一个机会,是不是?”陆望舒眼中的泪落下来。她透过泪眼看着他:“林殿卿,如果我们之间一共有一百步,你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剩下的那一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