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坐。”八指叔拿着茶水邀请蒋天生三人坐下。

“谢谢，谢谢八指叔。”蒋天生坐在船屋的沙发上打量着这个房间。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呀？”八指叔也坐着尴尬的笑笑。“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我们这些华人当年来到荷兰，不做餐馆，你猜做什么？”

蒋天生思索着回答，“卖…白fen？”

“对！”八指叔点点头，“就是在这儿卖白fen，周末和假日，还能出来玩，你伯父呀，那个时候什么都捞，但他就是不碰白fen，他说回香港，我没有留他。”

蒋天生认真的听着，“按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混的不错啊。”

“呵。”八指叔自嘲的笑笑，“我们这些老鬼，地盘被人抢走了。”

“那回香港来住呀？”蒋天生发出邀请。

“回香港？”八指球摇摇头，“我无儿无女又无亲无故，回去干什么呢？还不如在这里，这里多好啊，有空了就做做零工，就算我不做零工呢，也可以每个月拿到两千多块荷币呀。”

“哇，那差不多一万多港币了。”蒋天生附和。

“嗯，荷兰适合我。”八指叔不想说这些提不起兴致的话，索性转移话题，“我跟你们说，我最喜欢看足球了，明天又有比赛，欧洲杯冠军争霸战啊！”扯着肩膀上的围巾，展示给几人，“意大利对阿积克斯。”见到这个话题蒋天生也比较感兴趣，兴致勃勃询问，“你喜欢哪个球员？我最喜欢古烈治呀，我当然要买阿积克斯啦！”说着兴奋的舞着围巾扭起来。“哦勒哦勒哦勒…”

“我买祖云达斯，一定赢的。”蒋天生选择不继续戳八指叔的难处，笑呵呵的跟他讨论足球。

“你说，这种生活，夫复何求啊。”八指叔觉得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他很满足。

蒋天生见八指叔确实乐在其中，就没有再过多劝解。

第二天，看过足球比赛，大街上挤满了热闹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支持各自喜爱的球队。

“在这里的生活很舒服。”蒋天生带着方婷和陈浩南，漫步在街头，人手一杯可乐，脖子上甚至还系着热情的球迷送给他们的围巾，“闲来无事的时候，喝喝酒，踢踢球。唱唱歌，还有。”蒋天生突然想起什么，“明天帮我拿钱给八指叔。”说着看到身后挥舞着俱乐部旗帜的男孩，女孩，“以后可以移民到这里来，正点喔！美丽新世界，到时候带你来？”

陈浩南一听，开玩笑着问，“还有天一哥和山鸡他们？”

“好呀！”

“八指叔。”陈浩南按照昨天的路线找到船坞。

“诶。”八指叔低声应答。

“这个你收下。”陈浩南从怀中掏出一包厚厚的信封，放到八指叔手中。

“诶！不用了，够啦…”八指叔一摸就知道是什么，连忙推搡着想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