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祁烨突然停下来,侧身将视线落在身侧的李茂才上,忽地出声:“你刚才做得很好。”
突如其来的一句赞赏令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李茂才顿时摸不着头脑。
他努力回想他刚才做了什么,顿时目光一亮,躬身道:“奴才只是谨遵陛下旨意,不敢怠慢。”
在来之前陛下就让他到时记得提醒回去的时辰,李茂才拿不准陛下说的是什么时辰,只好静静地守候在殿外,仔细地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他虽然听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按照他多年的经验寻了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出声提醒了一番。
却万万没想到,这番提醒正中陛下下怀。
虽然李茂才也并不清楚陛下的心思,但是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见了太后娘娘后终于不是憋着满腔怒火出来了。
至于什么大臣在御书房等候,自然是李茂才编纂的借口罢了。
闻言祁烨没有再说什么,目光望向天际的月亮,眉宇间有些怅惘。
暨柔说的那些话他自然是听到了,甚至心中已经十分清楚最后她想表达什么。
无非是要和自己划清界限罢了,想要让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从今往后当作陌生人.
可是知道了暨柔心中是有他的,至少是有过他的,甚至曾经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仅次于她的父母,这对于祁烨来说无疑是惊喜。
他从未奢求过自己的分量能越过她自己和她的父母,说白了他不过是个外来者,只是幸运同她相识,相知。
至于她说自己的狗的那些话,祁烨早已释怀,在那些无眠之夜已经自我消化。
即便是狗又如何,他只是她的狗。
或许是知道暨柔生气不待见自己,祁烨一连三天都没有再出现在长宁宫。
相反一改以往的漠然,下旨将之前未央宫中符合皇后规制的东西如同流水一般送进了长宁宫。
其中还捎带了不少自己私库里的东西,挑去的大多是一些暨柔会喜欢又价值千金的珍品,仿佛是在企图让暨柔消火。
暨柔冷眼看着自己的长宁宫被装点地比之前的未央宫还繁华,宫人们脸上满是笑意,仿佛要把所有的珍玩都摆放出来。
对于祁烨送来的东西,暨柔索性都收了。
既然他都不心疼,她有什么好心疼的,反正都是些值钱的宝贝,最好是把他的私库都搬空!
暨柔恶狠狠地想。
皇宫里面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人,原以为这个年轻的小太后不过是摆设一样的人物,谁知一转眼就从陛下手中拿到了凤印,一夜之间成为后宫的掌权人也就罢了。
陛下也似乎很看重这位小太后,这几日赏赐得珍宝如同流水般进了长宁宫,听说太后还给长宁宫当值的宫人涨了月银,足足是原来的三倍!
宫人们眼红不已,不少宫人都想挤进长宁宫当差,即便是一个洒扫丫头也不错,至少比其他地方月俸高!
水涨船高,宫人都是些心眼不少的人,见状自然是将长宁宫的要求放在仅次于圣上的位置,就连夏日里的冰盆都是之前的翻倍。
久而久之,曾经的罪过暨柔的人日子就变得不好过了。
例如陈太妃在自己寝宫里气得砸了先帝赏给她,一直被她珍藏的碧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