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宁峰抚摸着这些时日未剔的黑白参半的胡须,老怀欣慰的笑了:“看来无恙是放下柳小姐了。”
“父亲,大好的日子提那晦气的人做甚?”宁杨氏想到一起被鞭尸的柳晴芳,被打时喷溅的黑汤,心里唏嘘不已。
若柳晴芳当初没有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也不会生出如今这些是非来。
宁峰干笑一声,换了一个喜庆的说法。
“也不知道无恙这小子,能否摘下一朵鲜花插在他这堆牛粪上。”
沈小姐有情有义,可就是家世太好了。
宁峰觉得若放在二十年前,他还可能肖想一下,如今……只能靠孙子自己的本领了。
鲜花插在牛粪上?
女眷们顿时觉得空气里,仿佛有一股恶臭味弥漫开来,不约而同的朝着宁知风拿的柚子叶伸出手去。
宁知风则敏浩的避开,用柚子叶轻轻拍打着宁峰的大腿。
“爷爷踩牛粪了吗?我不嫌爷爷臭臭,我要给爷爷去去晦气。”
……
宁无恙刚上车。
屁股上沾的鸡血还没坐热乎,马车穿过拥挤的人群,停在了季府门前。
“季府与府衙只隔了一条街?”宁无恙惊了。
沈幼初反问他:“宁公子不知道吗?”
我闲着没事打听人家季小姐家在哪里干什么?
不过,官宦人家住处离府衙大街近也是常态。
早知道这么近的话,他还不如走路来得快。
尽管只隔了一条街道,季府门前可比府衙门口,聚集着看“鞭尸”热闹的人声鼎沸差远了。
这里闹中取静,十分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