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缘能够和宁公子一起登楼,我便自己请他帮这个忙,若是无缘,我也不强求。”周静娴见幼初还想说服她,连忙转移话题:“我觉得你穿那件粉红色绣着桃花的蜀锦长裙更好看。”
“是吗?我也喜欢那一身,梅香,快去把它翻出来我再试试。”
……
宁无恙从季府送完香水回到铺子时,老远便看到门外停着一辆“叶府”标识的马车,二伯则在马车前躬身站着。
是叶通判来了。
宁无恙想到叶昌隆想让他赔偿十万两银子,而买下二百瓶香水的事,再看到叶通判故意在他面前展示出二伯备受打压的境况,猜到了对方恐怕是来下达最后通牒的。
他离着马车还有十步远时,叶通判便挑起车帘走下马车,未语先笑:“哈哈,宁公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多亏叶公子支持我的生意,最近吃得好睡得香。”宁无恙的话,成功让后面跟着下马车的叶昌隆脸色一黑。
但很快,叶昌隆又换上了一副假笑的脸庞,主动迎上前来,对着他鞠躬,长身一拜。
叶通判连忙说道:“关于柳家小姐的事,确实是昌隆这小子做得不对,还望宁公子能够大肚能容,原谅我这个不争气的侄子。”
“这件事金陵城都快无人谈论了,叶大人不必再提。”宁无恙知道对方是在做戏,也知道叶家花了不少银钱,将叶柳两家传闻压了下去。
一直到他不可能再利用此事掀起任何风浪,才会带着叶昌隆登门,这般谨慎的做法,他再揪着不放也没任何结果。
最多也就是……弃我去者不可留,害我命者宰了他。
宁无恙看了一眼一直不发一言的二伯,:“叶大人有事冲着我来,不要牵连到我二伯。”
“宁公子说笑了,我罚宁书吏在这里站一个时辰,不是因为宁公子,只是因为他又犯了错。”叶通判像叫狗一般,朝着宁卫国勾了勾手。
“宁书吏,你有宁公子这位被称作诗仙的侄子,犯了错应该早日请教宁公子,让他帮助你改正才是,若宁公子不帮忙,你这个书吏的职位怕是不保喽。”
站在叶通判身边的叶昌隆早已站直了身,看到满脸不忿却也只能忍受大伯刁难的宁卫国,脸上露出小人得志般的奸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对于宁无恙在聚贤集会上身败名裂一事,已是十拿九稳,但为了看宁无恙憋屈的模样,还是特意和大伯来了一趟。
宁无恙看向几日不见,仿佛一下苍老了十来岁的二伯,神色微愠:“二伯在任十年,兢兢业业,能力出众,我没有什么好指点他的,叶大人若觉得二伯不能胜任府衙吏书一职,撤职停留随你,大不了我再帮二伯捐个别的官当当,二伯,你说呢?”
先前曾与二伯沟通过的宁无恙,知道二伯难以割舍的并非没有品级的吏书这个职位,而是想给三哥宁无碍铺路。
如今三哥弃文从武,他认为二伯这个不能称作小官的吏书一职,形同鸡肋。
但究竟如何,还要看二伯的决断。
本来宁卫国只是自己受到叶通判的管制,还能忍受,可看到眼下,叶通判想利用他的职位来要挟宁无恙臣服于叶家,几句轻飘飘的道歉,便原谅了叶柳两家所为。
还要让宁无恙受到叶通判的管制,他绝不能因为自己这个可有可无的前程,误了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