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许愿不懂，但自觉告诉他季栢不开心了。“我就是觉得江杨很傻，就像我以前那样子”季栢直视许愿，眼神有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悲伤。

因为经历过，所以想要改变，幸运的是，江杨得救了。

许愿忍不住去摸这人的脸，季栢，我心疼你。

“那为什么不能换种方式，挨打多蠢啊”许愿不爽的说。

“我故意的，再说了江杨不是比我更惨，而且事情不严重的话大人会在意吗”季栢温和的笑着，拎着许愿的书包把人往前面拉。

其实季栢和江杨早就见过了，在A市的附属中学，

那时候季栢是离家出走，票是用外公的身份证买的，手机卡也是外公的。他不知道去哪里，于是想去参观A市一中，看看这个传说中数一数二的高中。那时候的季栢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考上这间学校，那么父母就会夸赞自己。

只是他找错了，等他翻墙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是初中部。他刚想出去，就听到墙的另一端传来说话声。

“老大，牛B，这次考试又是第一名”说话的是个男生，好像还有几个人附和夸赞道。“牛个屁”被夸赞的对象似乎很烦躁，说话的声音很大。

“老大怎么了，你爸妈又骂你了？”男生奇怪的问。“我倒是希望他们骂我呢，现在压根就不理我”江杨泄气的说。

“你说我现在欺负同学他们会不会就理我了”一身天青色校服的江杨问。“老大，不至于吧”其余男生说。

“你们说我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儿子，还是我真的是捡回来的”初中时候江杨郁闷的踢着路上的石子。“怎么可能，老大，我才羡慕你呢，我爸老是打我”

“就是就是，你爸妈多温柔啊，我妈就一整个母老虎，一回去我就要挨骂”

“老大别想了，吃东西去”

“老大你带钱了吗？”

……

听着这些对话季栢忍不住透过墙缝去看，初中的江杨看起来就是一副乖乖仔的形象。季栢看着那个乖巧的背影站在原地很久很久。

再一次见到江杨的时候就是高中刚开学的时候了。从其他室友的口中，季栢知道了江杨真的成为了所谓的聪明的校霸。

于是季栢故意去惹他，故意用鄙视的眼神看他，故意引导他欺负自己。

一切都朝着季栢所想的方向走，但结果却不是季栢想的那样。当看到江杨爸妈的时候季栢就知道自己错了，他的爸妈很爱他，只是用错了办法。

他们没有对他使用所谓身份的施压，而是第一时间问自己是不是和江杨有矛盾。不是问也不问的责骂，而是关心事情的真相。于是当季栢说出那句江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起你们注意的时候，那对夫妻相对而视，都在彼此眼中看到愧疚。

由于事业的上升期江杨父母忽略了孩子，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拒绝沟通了。于是事情就一直僵持到现在，而季栢的实话实说却成了一个突破口。

三年来的隔阂随着江杨嚎啕大哭般的控诉结束了，结果是互相都释怀了。

说起来，江杨还要谢谢季栢呢。

思绪回笼，许愿正在他扒拉着他的手挣扎着。

“你要带我去哪里，脖子，快撒开，我呼吸都快困难了”许愿被揪住书包倒着走，他想也不想的喊着。但是季栢却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的走着。

许愿无语了，但也开始配合的往前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