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乐天犹豫了一下，显然对这个提议没什么兴趣：“办公室…不去。干行政怪没劲的，我还是更愿意做业务方面的工作。”

“嗯，有这个想法也正常，年轻人嘛。”廖磊缓缓点头：“那你希望去哪个部门？”

“我还没考虑过。反正不想留在这地方，呆够了。”

“哈，你这么讨厌马晶晶？没看出来嘛。”

“那倒不是。虽然我不喜欢她，但也不至于讨厌。主要原因是个金部现在的工作氛围太糟糕了，看不到未来。”沙乐天怏怏不乐的拿起笔在手里转了几下：“宋行长和于行长一开大会就喊着要重视个人业务，但是分行的资源几乎全部给了公司业务，个人业务根本没法推动。还有总行个金部，天天给我们下任务、要数字，可是既不给好政策，也没有新产品，让我们怎么营销？纯靠卖脸吗？也难怪人家马总只能去忙活什么服务礼仪之类的闲事。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些所谓领导全都只会耍嘴皮子，一点实事儿都不干。”

“唉，谁说不是呢，没办法。”廖磊一脸不忿的附和了一句，转头望着窗外悠悠说道：“你也甭着急，分行成立已经五年了，现在正是大举扩张机构的时候，近期人员内部流动会很频繁，机会有的是。”

沙乐天刚才把长久以来憋在肚子里的话一口气倒了出来，这会儿心情还稍稍有些激荡，只轻轻点了点头，没说话。廖磊微微一笑，继续安慰道：“要有耐心，先在这里委屈一下。等我到了办公室，想办法在各个部门探探口风，帮你寻个合适的去处。”

“行，我不着急。”沙乐天咽了一口唾沫，冲他挤出个笑脸：“谢啦，廖哥。”

“谢什么？当初是我把你带过来的，现在我甩袖子走人了，难道把你自己留在火坑里吗？”廖磊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站在窗边沉吟道：“但是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如果马晶晶刚上任你就离开个金部，她面子上不好看，别人也会有想法的。”

“明白。”沙乐天挑了挑嘴角：“我说了，不着急，等有了好机会再说。”

国庆小长假之后，中层干部调整任命的通知下发了。马晶晶终于得以名正言顺的坐上总经理位置，廖磊也如愿上楼执掌了分行办公室大印。

沙乐天前些日子在廖磊面前话赶话发了几句牢骚，很快就忘到脑后了，每天依旧在马晶晶的指挥下忙忙碌碌做着在他自己看来意义十分有限的工作。又过了半个多月，廖磊忽然打电话把他叫到办公室，笑眯眯的关心道：“最近怎么样？马总上任后有没有新气象？”

“新个屁，还是原来那德性。唔，比以前更变本加厉了，有点神经质。”

“嗳，小声点，不要在背后议论领导嘛。”

“嗯？我可没想议论哈。”沙乐天愣愣笑道：“是你先问我的哦。”

廖磊仰天打了个哈哈，双手搭在转椅扶手上轻轻拧了拧身子：“部门工作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