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一声冷哼,又有一女如青烟一般冒出,此女身形高挑,年约三旬,身穿绿色长裳,头梳高髻。
青年女子手摇圆扇,笑道:“玄凤姐姐,今日算不算得我们两个第—次并肩作战?”
高髻绿裳的女子冷冷地道:“那你可不要拖后腿才好。”
青年女子也不在意,继续笑道:“姐姐还是这般难以相处。”
白发苍苍的老者道:“刚好五人,没有谁要退出吧?唉,没奈何,就拼尽这把老骨头了。”
轰!劲气爆发,各种色彩犹如汇集在一起,爆出万千星点。
姜一然蹭蹭蹭地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一会儿,便连前方的人影都难以清楚,唯有各种色彩的气劲,或是凶猛,或是轻柔,炸出一团团精光。
其他人却是根本不敢靠近,绕开这十人的战圈,继续向前。
地宫里的道路,错综复杂,还潜藏着诸多机关。
多亏“女神婴”明月殊摧毁了地宫深处的机关中枢,连锁反应之下,绝大多数的机关都失去动力。
剩下的,也都因真龙之气引发的爆炸,在剧烈的震动中失效。
—名中年男子,独自一人,走在无人的僻静处。
他头发短密,两肩开阔,双目炯炯,腰间插着一口铁剑。
他穿的是一件灰衣,并不是很值钱的布衣,那布料,与寻常村落里底层普通百姓所穿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全身上下,并没有太多值得人注意之处,最值得人在意的,唯有腰间的铁剑。
铁剑没有剑鞘,锋刃不显,就那般插在束在腰间的布条上,也未将它隔开。
但就是这样一柄看不出有多值钱的铁剑,只要插在他的腰上,便令人感到它的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之处,并不在于它本身的价值,而在于,它被这灰衣男子随身带着。
他的前方有两名蛮将,带着数十名蛮兵冲来,将他截下。
这两名蛮将满身杀气,赫赫神威,一刀一枪,俱有五品之实力。
两名蛮将所带着的,也都是蛮军中的精兵。
这些蛮兵蛮将齐齐地看着这带着铁剑的灰衣男子。
面对着两名军中高手和众多精锐勇士,这男子脚步未停。
“你是什么人?”其中一名蛮将大声喝道。
若是往常,他已直接杀了过去,又岂会这么多话?
然则现在,不知为何,这蛮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们这么多人对上这名男子,不但不占优势,还有一种螳臂当车的无力感。
男子的铁剑很普通,却也很耀眼,仿佛散发出一种魔性,一举压制了他们征战沙场多年的杀性。
两名蛮将自然不甘心……他们两人亦是高手,还带了这么多人,岂能被这样一名男子所压制?
于是他们杀了上去,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灰衣男子的剑,绽出光华。
在光华绽放的那一刻,他身周的刀光剑影全都暗淡下来,唯有他一人的剑,闪耀得犹如被血染红了的烈日。
这是一柄普通的剑,也是一柄充满魔性的剑。
剑本身是普通的,但是握在他的手中,就像是活过来一般,风卷残云,肆无忌惮地摧毁着敢于挡在他前方的任何事物。
那两名蛮将俱是高手,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剑,从未见过这样的剑法。
那剑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理解,仿佛根本不该出现在这片天地之间。
明明是属于人世的剑法,却像是上升到了一个超越人世的领域。
血色的、烈日般的剑光下,蛮兵成片地倒下,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两名蛮将同时大喝,用出了他们毕生最自傲的杀招,刀如雷霆,枪似霹雳。
在那充满血性、魔性的剑光下,他们的血也像是被点燃,激发出所有的潜能,用出了超越以往的实力。
横斩而过的剑光,犹如睁开眼睛的恶龙,吞噬了他们的杀招,同时也吞噬了他们的生命。
那男子踏着尸体,沉稳走过,他的剑已重新插入腰间。
“剑……魔!”一名蛮将倒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心脏已停止跳动,血水也在冷却,唯有这声音,即便是死去,亦要呐喊而出。
第261章 云彩遥与女神婴
点燃的木甲在劲气的爆裂声中炸碎,火势进一步弥漫,摇晃的身影,爆出凌厉的杀招,嘭嘭两声,与对面的敌人一触即分。
“老头子,你怎么样?”悬山老妪落在悬山公身边。
悬山公的身影,看上去不再苍老,竟比往日还要伟岸:“虽然老了,但还撑得住。”
他右侧的胸骨竟有些往内凹,对面的秃顶蛮汉则是嘴角溢血,他狠狠地擦了一下口边呕出的血水,凶残而又狠恶地往这边看来,犹如张开血色獠牙的饿狼。
玄凤幻芝、纱菱扇、美桃娘跟着落在他们身边,对面的五人再次聚集,挡在他们身前。
“这一战,有些不好应付啊!”纱菱扇轻摇圆扇,“果然不愧是侍尊五苦。”
五苦者,分别是刀山苦、剑树苦、铜柱苦、镶汤苦、溟泠苦。
对面这五人,以此为名,可知日常修行,皆是苦行,若非有大意志、大毅力,根本无法做到。
悬山老妪手中的三尺柱杖轻敲地面,发出叩、叩、叩的声音。
“没奈何!”她与悬山公步步上前,“老头子啊,事到如今,也只能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这把老骨头用多年磨炼出来的绝招了。”
悬山公叹气:“唉,果然还是老了,要是再年轻个十岁,怎么也不至于被逼到这一步。”
两人并肩向前,一个腾起熊熊烈火,一个腾起深蓝水浪,他们的内力竟化作水火,彼此交织。
交错而成的阴阳之气,仿佛自成一片天地,轰的一声,往对面撞去。
玄凤幻芝、纱菱扇、美桃娘不敢耽搁,同时飞掠而上。
又是一场恶战,迅速爆发。
这一边的战事还未结束,其它区域的战斗仍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