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小小的不同,莫德雷德也不甚在意,反而在试衣镜前,左摇右晃,装腔拿调地模仿着阿尔托莉雅的一言一行。
但正当莫德雷德玩得不亦乐乎之际,走廊上猛地传来了门锁机括的转动声。
有人进来了,糟糕!
瞬间,被这变故突然惊醒的莫德雷德,大脑一片空白,本能之下,便想也不想,直接窜到床上,钻入被窝,妄图蒙混过关。
而此刻伴随着房门咿呀的轻响,一道修长的身影,踏着月色,走进了卧室,轻声开口。
“我来赴约了,女王大人……”
拍,拍档?
被窝里的莫德雷德听到那熟悉的声线,身躯一僵,满心错愕。
他怎么有父王房间的钥匙?
正当莫德雷德一脑子浆糊之际,耳畔传来了带着丝丝调侃的吹息。
“邀请我来,你自己却先睡了,这样不好吧,莉莉?”
低语间,温热的气流一部分刮过耳垂,顺沿向下,扫拂着白皙如象牙的脖颈,带来丝丝的痒意,一部分灌进耳道,震颤着耳膜,引的颅腔传来海潮般的共鸣。
顿时,从未感受过这种亲密接触的莫德雷德,身躯猛地哆嗦,即便本能地紧咬唇齿,却依旧发出了婉转的嘤咛声。
果然在装睡!
床前的萨麦尔见到背对着他侧躺的女王,仍旧一言不发,随即唇角上扬,脸上勾勒出一丝戏谑的笑容,俯下身躯,垂手拍在了女王的侧面曲线上。
即便隔着丝被,那手掌的温度和压力依旧传递到了莫德雷德的身上,被窝里装睡的人又是忍不住身躯一颤,体态更加佝偻,向床内挪动,宛若一只怕生的小猫崽。
但整张床也不过几米见方,在这有限的空间内,莫德雷德根本退无可退。
不说话是吧?不说话就是默认咯。
没有被明确拒绝的闯入者,眸中戏谑愈发浓郁,开始得寸进尺。
然而,在深入接触片刻,萨麦尔一个愣怔,下意识地抽回了尚有余温的手,虚空抓了抓。
等等,这好像哪里不对啊。
a和c这么大的差别,他应该不可能感觉错。
转瞬,萨麦尔似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双手按住那对颤动的肩膀,将侧对他躺卧的身影,用力掰回了正面,对着那张宛如红布般的脸颊打量片刻,不由满目错愕。
“小莫?你怎么穿着阿尔托莉雅的衣服,还躺在人家的床上?”
“要你管!”
眼见糗事败露,被抓个正着的莫德雷德羞愤欲死,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崽,一把甩开萨麦尔的手臂,双手抱着贫瘠的胸口,气鼓鼓地龇牙反驳。
在尴尬的气氛中,萨麦尔不由目光闪烁,左右言他。
“呃,话说,你不是在蹲小黑屋吗?不会又是偷偷跑出来的吧?还不快点回去,被人发现,小心加刑。”
“反正没人管,天亮之前回去睡觉不就行了?”
莫德雷德不屑冷哼,随即瞪着这破坏了她良好体验的不速之客,目露怀疑。
“倒是你,为什么要偷偷溜进父王的寝宫?”
“咳咳……”
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调情的对象,居然是眼前的莫德雷德,萨麦尔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敷衍地摆了摆手。
“那个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嘁,少瞧不起人,我又不是小孩子!”
然而,这句话却不由戳中了莫德雷德的雷区,让倍感轻视的小猫崽,愤愤挥舞起拳头,鄙夷地看向床前故作镇定的不速之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大晚上闯进父王的卧室,就是要做那种事情!”
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脑袋在这方面缺根弦的莫德雷德虽然表现地漠不关心,但在千年时间的积淀,加上这个时代爆炸的信息量,她就算无意了解,那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东西,基本也都有了常规的认知。
显然,自己的这位拍档深夜钻进父王的寝宫,肯定没安好心。
眼见自己包藏的祸心,也暴露无遗,萨麦尔索性不装了,冲着搅合他好事的莫德雷德翻了个白眼。
“是又怎么样?我对莉莉可是真心的!”
“那母亲呢?”
“当然也是真心的~!”
面对莫德雷德的追问,萨麦尔理直气壮地回答,摆出了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的确,他对每一个可都是真心的。
“算了,和你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干嘛。”
随即,萨麦尔似乎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功绩,又估摸着今晚的夜袭多半告吹,便没好气地挥了挥手,扭头告别。
“你自己慢慢玩吧,我先回去了。”
“给我回来!”
然而,正当床前的萨麦尔准备转身离开的刹那,被当做小孩子打发的莫德雷德,气鼓鼓地将萨麦尔拽回了床上,随即趁势翻身骑坐在他的腰腹间,如同捕获猎物的豹猫般,将眼前的家伙牢牢按在爪下,不怀好意地磨牙。
“休想跑,现在你是我的了!”
“哎呦,你干嘛!别闹了,要让摩根和阿尔托莉雅看到,小心她们来个混合双打。”
面对着这只小猫崽的嬉闹,萨麦尔无奈地举起双手。
“怕什么!是你先动的手,现在应该轮到我了!”
此刻,莫德雷德牢牢钳制住萨麦尔的四肢,理直气壮地开口。
“都说了那不一样,我以为床上躺的是阿尔托莉雅。”
萨麦尔有气无力地嘟囔,为自己的错认申辩。
“有什么不一样!父王和母后有的,我也要有!”
被激起攀比心和占有欲的小猫崽,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的猎物,毫不客气地亮出奶牙,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
不知道莫德雷德哪根筋搭错,突然间又到了叛逆期,萨麦尔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