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然而,古蛇刚一抬手,探出的爪子就被女帝无情拍开。
“忘了我的名讳了吗?我的酒你也敢喝?”
塞弥拉弥斯白了萨麦尔一眼,轻哼着移开那瓶猩红剔透的葡萄酒。
“这有什么不敢的,都这么熟了,一点信任还是有的,你还不至于对我下毒吧?”
晨起的剧烈运动加刚才的一通闲聊,让萨麦尔不禁有些口干,忍不住再次伸手。
塞弥拉弥斯将半瓶葡萄酒从桌上拿起,牢固地看住,悠远的目光,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王,你与我缔结了强韧的契约。这是件好事。
因此我会信任你,并全力战斗。
但是,只是但是。
不要轻易信任一个承担过背叛之名的女人。
信任有时也会化作枷锁。
怀疑会成为禁忌,成为痛苦。
相反,怀疑是一种好行为。
对那种愤怒地表示为何不相信自己的人,务必要小心。
因为那些人迟早会摆出「不希望被怀疑」的道理来。
所以平时就要保持观察,不停观察,不停观察。
无论欺骗人的行为能持续多久,
欺骗这一行为本身总是不自然的。
所以,这种不自然一定会表露出来。
铺垫好像说得太多了……”
亚述女帝感慨地分享着自己的经验之谈,临末幽幽转头看向桌前的某人,微眯的狭长眸子,浮现出丝丝戏谑。
“那么,如果我说你手里的这杯中也有毒
——你觉得,我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呢?”
此刻,正按捺不住腹中馋虫,伸手从桌上顺来半杯残酒的萨麦尔,不由指掌微微一滞。
“你的酒,无论有毒还是没毒,我都会喝。”
但随即,古蛇展露温和的笑容,豪爽地将半杯猩红的酒液,仰颈一饮而尽。
“砰!”
然而酒液入喉的刹那,一只爬满青筋的手,扒在了桌角,古蛇如遭雷殛。
十一魔兽……巴修穆……
塞弥拉弥斯单手托起光洁的下巴,笑眯眯地关切问询。
“怎么了?”
“没什么。”
“好喝吗?”
“够劲!”
在一声声温柔的问询中,萨麦尔挤出灿烂而真挚的笑容,对杯中的美酒,赞不绝口,只是那张脸上一片青黑,说话时的面部肌肉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要不要再来一杯?”
女帝拿出藏到身后的半瓶葡萄酒,似笑非笑地询问,说话间却已经将酒杯注满,一脸期待。
“……”
感觉自己胃部在抽搐的萨麦尔,看了看笑靥如花的女帝,又看了看殷红如血的红酒,不由陷入动作一滞。
“放心,这杯没毒的。”
似乎是看到了神灵的迟疑,女帝微微一笑,开口保证,旋即侧过头颅,半掩俏脸,颇有些暗自神伤的幽怨。
“当然,你要不相信我的话,也没关系,毕竟,我可是个杀害自己丈夫的毒妇……”
“不是,我只是在想好东西应该一起分享,礼尚往来,友谊才能长久。”
萨麦尔笑了笑,从魔术阵图中掏出另一瓶葡萄酒和新的杯子,注满酒液,随后将其退给对面。
“昨天从圣堂教会顺来的佳酿,说是敬神的精品,要不,你也尝尝?”
随即,男人似乎又画蛇添足地多补了一句,眸中闪烁的目光,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放心,我也没下毒。”
“也对,放任您独酌,的确有些失礼,还是共饮比较适合气氛。”
塞弥拉弥斯笑容不改,略微嗅闻了下杯中的酒香,随后优雅地端起酒杯和萨麦尔对碰,率先仰颈将血色的琼浆一饮而尽,对这份神之馈赠,赞不绝口。
“嗯,甘醇味美,果然不愧是敬神的佳酿。”
而此刻,有样学样将酒液饮下肚的神灵,颤巍巍地动了动嘴唇,脸上的色彩更黑了。
九头蛇……海德拉……
“王,您怎么能轻易相信一个毒妇呢?难道不知道女人可是最会骗人的吗?”
亚述女帝转动着手中的酒杯,语重心长地进献谏言,随即笑
眯眯地安慰。
“放心,这点剂量对您来说,只是会稍微有点痛。”
“当然,如果您喜欢别的口感的话,下次可以提前说。”
塞弥拉弥斯起身优雅地从自家上司面前,拿起剩下另外半瓶敬神之酒,准备边愉快地自饮自酌,边欣赏着眼前的乐趣。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