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气冲霄的关刀,其气上冲,引动日光凝聚,让他整个人都似传说中的天庭神将,降落凡尘。
他关刀一划,苍穹破碎,轰隆震响。
玄黄魔君看出,他本身实力强大,乃是道真境的高手,同时手中关刀显然也是绝世神兵,因此一丝一毫不敢大意。
他盯着这茅大将军,不屑地道:“我是魔道狂徒,那你又是什么?魔门凶徒?”
茅大将军盯着他,脸庞微变,霸气十足的表象下,双目陡然透出杀气凛然的邪意。
玄黄魔君原本只是试探,此刻更加确定……这位青耀鹤光洞天之主、上将军玄离真仙的侄儿,竟真的是魔门中人。
要知,指人为魔道,与指人为魔门,这完全就是两回事!
但凡道、儒、释三教之外的修炼法门,都可以被称作是魔道。
魔道中人,千种万类,只是因为大部分的确是以邪法修炼、强行提升功力的法外狂徒,因此魔道在许多人眼中,几乎与邪派相等。
但就像是道门、儒家、释门中同样会有许多卑劣无耻之人。
魔道终归到底,是三教之外的修炼者的统称,其实也非个个都是恶人。
就像诛妖盟里,那些全力救助百姓的,反倒大多数都是魔道或者道门中的“左道”……道门里,正宗之外,皆为“左道”。
但是魔门不同,魔门是三教之外真正的邪派!是三教之外的“第四教”!
而不是“魔道”这种抽象的、将大量毫无关联的人强行归纳的聚合体!
一个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指对方为“魔门凶徒”。
茅大将军表面豪迈,这一刻,盯着眼前这“玄黄魔君”,陡然间透出阴沉的杀机,其气骇人。
“武林之中,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一个像你这般的高手!”茅大将军冷笑道,“你到底有何来历?”
玄黄魔君却是大笑,相比起茅大将军的豪气表象,他却是笑得张狂:“天大地大,无奇不有,你又什么都知道了?
“本座就是本座,本座来无缘,去无故,天高地远,于本座眼中不过是一口小井,要何来历?”
茅大将军冷笑道:“原来不过是个不知得了何种强大力量,便自以为能够超脱天地的无知狂徒。
“就像是无意中找到宝库,就自比门阀世家的暴发富,如此说来,你恐怕是真无什来历,只是方自从井中跳出,就自比虎狼的井口之娃罢了。”
他双臂一振,喝道:“今日就让我看看,你有何真正本事?”
刀光一卷,回旋的劲气照耀了半个天地,劈天裂地。
刹那间,玄黄魔君便已感到,如同蛟龙飞来的刀气已劈至他的面前。
轰!他双臂一抬,雷霆爆裂,精光以一点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迸裂。他整个人都往下坠,砸入下方土石。
一声炸响,地动山摇,千载以上之玄土堆积的地面,竟也出现一个大坑,土石往四面八方抛飞,气浪疯狂乱涌。
茅大将军盯着下方爆开的土坑,眸中也露出惊骇之色。
在他看来,此人武学的确谈不上有多了得,但力量之强,当真是骇人听闻,连他这等道真境的高手,也为之动容。
虽说他这一刀,将对方砸入玄土。
但另一方面,对方挨了这一刀,竟没有被他的杀招突破护身劲气,其“功力”竟在自己之上。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若是他这一刀真的见效,突破对方劲气,对方便应该当场爆体,又怎会在那等千载玄土上撞出大坑?
“哈哈哈哈!”碎石飞舞间,玄黄魔君跳了出来,意态张狂,“什么威猛大将军,也不过如此!”
“色厉内荏,不值一提!”茅大将军冷笑一声,身形斜飞。
刀光一闪,嘭,玄黄魔君的身影向后抛飞,双脚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划痕。
又是一声震响,他身后玄峰碎散,建筑爆开。
茅大将军身形晃动,到处都是刀光。
玄黄魔君暗暗叫苦,血煞精魄化作雷电,不断轰炸,强行挡住一波波的刀光。
雷霆与刀光再次碰撞,飞散的精光间,一脚踹来,他整个人再次被踹飞。
“功力虽强,但不过是强行借用的外界恶气罢了!”茅大将军从炸裂的精光中显现,持刀踏步,“武学成就,不值一提。”
玄黄魔君再次从破碎的土石中跳出,冷笑道:“那又如何?你还不是拿我没办法?”
茅大将军不屑地道:“这世间,多的是无法真正杀掉的魔物,但那又怎样?封印之法,难以计数,就算你功力了得,让你一辈子受困,再也无法见到光明,不过是举手之事。
“更何况,你境界不足,强行动用这等力量,对你自身绝不可能没有损害。我只要这般拖延下去,你早晚自取灭亡。”
玄黄魔君心中苦笑……真不愧是魔门高手!
竟是直接就被看穿了!
血煞精魄固然强大,但无法在短时间里,弥补武学境界上的差距,这也是事实。
他固然知道,对方的功力比不上他所拥有的力量,他的掌心雷只要有一击击中对方,便能够将对方重创……但是打不中又能怎样?
这般下去,他就只有单方面挨打的份!
更糟糕的是,没有人来帮他,平常他的身边,总有紫暄娘娘这真正的道真境高手保护,弥补他武学上的不足。
但是现在,远处一片喧哗,紫暄娘娘似已无法接近这里。婷儿和小娜也不知道被那些戴着或金或白的面具的高手,逼到哪里去了。
“那又如何?”他硬着头皮,大笑道,“其实我没那么的赶时间,就怕你耗不起。”
茅大将军冷笑道:“一招……一招就让你陷入罗网,再也别想出来。”
他左袖一抬,一物飞出,刹那间,化作满天符文,往玄黄魔君疾压而去。
玄黄魔君暗道“不妙”,这显然是某种封印法宝,正是他此刻状态的克星。
他拼尽全力,左突右闯,那满天符文一层层的压下,七扭八弯,织成诡异的菱形,不断缩小。
他就像被困在茧中的虫子,即便是血煞精魄击出的掌心雷,竟也如同打在棉花上的拳头,完全不起效果。
不多时,眼前竟是一片昏暗,看不到天,看不到地,连茅大将军也失了踪影。
仿佛有一面面的镜子,在他的身周环绕,到处都是他的身影,他看到的是无数的自己,以至于甚至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头皮发麻间,砰!又是一声炸响,天摇地动,那无数镜子如同琉璃般破碎,往四面八方炸出散乱的灵光。
“什么人?”怒不可遏的大喝声传来,震得他耳鼓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