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神神秘秘的虚空万藏也因为宁鸿卓的问题停顿了几秒。
“........来这里的人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虚空万藏短路一样的表现让宁鸿卓生疑，但幸好虚空万藏马上恢复了这次，“这都是无所谓的问题，我想告诉你知识以及这个世界的真相，你明白发生了什么对我，对这个世界都很重要。”
“那你能不能换一个身体？哪怕换成我的样子也行，女版奥托太恶心人了。”
虚空万藏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最后还是选择妥协，它的外形迅速改变，终于在片刻之后变成了男性的奥托。
“虚空万藏，我冒昧问个问题，你是不是故意挑衅我？”
宁鸿卓惊了，变个性别有什么意义，尤其是在身体完全被宽大修道服遮住的情况下，虚空万藏从头到尾只是变了个发型。
“现在我只承认奥托一个持有者，所以我只能变成他的形态。”
眼看宁鸿卓的神色不对劲，虚空万藏再次解释，“我不知道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我看到你的表情也能猜到，我不是你想的搞笑角色。”
“只有搞笑角色才会强调这一点”，宁鸿卓毫不留情的吐槽。
“........”
虚空万藏自闭了。
“喂，你还好吗？叫我来应该不是为了专门找一个吐槽役，肯定是有别的事情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宁鸿卓的语气充满怀疑，考虑到虚空万藏和奥托在一起呆久了，他很怀疑这位第一神之键到底有没有被传染到脑浆病毒。
“我找你来确实有事，而且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情，给予你进入图书馆的许可，并理解其中的知识，就是我的目的之一”，虚空万藏在听到宁鸿卓说话后，终于不再自闭，“因为这里并不存在实体，所以任何知识无法以实际存在的形式带出图书馆，也就是说这些知识之能存在于进入图书馆之人的脑子里。”
“如果是这种事情，直接让奥托去做不就行了，反正他很闲”，宁鸿卓感觉这绝对是麻烦事，直接推辞。可惜对面那位没有脸的奥托用一种安静的神色，直接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宁鸿卓先是不解，但看着对方和奥托完全一致的外形，他立刻明白虚空万藏的意思。
让奥托去记载知识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可是我听说奥托开发了一款风靡世界的游戏，难道是在他在软件开发和编程上拥有很强的能力？”
宁鸿卓奇怪自己居然能直接猜到虚空万藏的意思，但他也没细想。
“可能是因为奥托·阿波卡利斯热爱这些，所以能取得成绩。”
不知道为什么，宁鸿卓潜意识里觉得对面的第一神之键有点语焉不详，这种类似于读心一样的体验让宁鸿卓有点困惑。
“如果只是单纯积累知识，只需要放科研人员自行阅读就好，不论我还是奥托都不是专门研究这些的科学家，拜托我们完全没有效率。”
“不，我只承认奥托一个人自由进出这里，不仅是因为他得到了钥匙，也是因为我只愿意他进入”，奥托外表的虚空万藏说出这句话实在是有些惊悚，还没有等宁鸿卓继续询问，他就接着说道。“你是一个例外，不存在于我愿意不愿意，而是我必须让你进来，这是我的设定。”
设定？
宁鸿卓一开始想的是中二病，但后来想了想，虚空万藏是被制造出来的，有设定也不奇怪。
“为什么这么说？还有你的设定是什么？”宁鸿卓追问。
“这就是我的第二个目的，很遗憾这个目的只有你能达成，虽然你可能不情愿，但只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至于我的设定，是【帮助人类战胜崩坏】。”
战胜崩坏，听起来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宁鸿卓没有继续询问，因为他感觉虚空万藏的目标更加危险。
“不会是让我牺牲一人来拯救世界什么的鬼故事吧？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立刻拒绝。”
“那种说法是不存在的，也没有什么能牺牲一人就拯救全世界的完美结局”，虚空万藏缓缓摇头，“我知道你真正要问的是什么，但是在我回答问题之前，我想问一下你，你知道这个平行世界是因为什么出现的吗？”
虚空万藏把手搭在书架上，“关于平行世界的设定你很可能还不知道，我在这里给你解释一下如何？”
“如果你是说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还有崩坏这种东西，我已经听琪亚娜说过了”，宁鸿卓思考了一下才回复。
“那就很简单了，有前置的知识，你应该知道关于这个世界的学名不应该是【世界】，而是【世界泡】。”
“世界泡？我可以理解这个名词。”
“很好”，对面的第一神之键做出点头的动作，漂浮在半空中像个幽灵一样靠近，“我现在来跟你说一些你可能不知道的事情，关于虚数之树上生长的叶子，我猜奥托是不会说的，所以我想知道，那位来自平行世界的琪亚娜有没有告诉你，崩坏是什么现象？”
“是一种周期性的灾害运动，凭空而来，毁灭不断聚集，然后毁灭一切。”
宁鸿卓的记忆力一向不错，只是稍微总结就能说出。
“这个定义听起来就是像是那些被崩坏威胁的文明总结的，但是他们没有触及到本质”，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摊开手，“现在我要重新告诉你，崩坏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毁灭文明，而是对文明的考验，虚数之树就像一个长满无数果实的果树，每个果实汲取虚数之树的养分成长。”
“可是果实之间亦有不同，不是每个果实都能成熟，如何鉴别那些无法成长的果实呢？那就是崩坏，只要文明无法通过崩坏的考验，虚数之树的叶子就被毁灭脱落。简单来说，被崩坏剔除掉的世界会掉入量子之海，形成世界泡。”
“很好懂的概念，你的意思是说琪亚娜的世界面对的是这个问题”，宁鸿卓适当的给予虚空万藏回应。
但是虚空万藏只是摇摇头。
“很可惜不对，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你所在的这个世界就是世界泡，只不过这个世界泡已经掉入量子之海中，即将面临毁灭。”
“这是玩笑吗？”宁鸿卓完全不信，“这里和谐稳定，美好的像是地上天国，就算编宗教的人都不敢这么写。”
“那位琪亚娜提到过崩坏意识的存在吗？”
见宁鸿卓点头，虚空万藏示意宁鸿卓看向自己的双手，在光芒汇聚之间，微缩版的天命总部从它手上出现，这是上面充满飘渺的红色气体。
“这是？”
“这是崩坏能，我用来了个显眼的颜色标注”，虚空万藏的手指在气体中搅动，“崩坏意志和崩坏应该一起出现，既然这个世界泡的崩坏能非常充足，但崩坏意识却从未出现过，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这不能当做证据，但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宁鸿卓如此回应。
第六十五章 将世界泡装回虚数之树的方法
“在解释为什么崩坏意识消失之前，我想先告诉你量子之海的概念，你知道吗？”
见宁鸿卓说不清楚，虚空万藏很有耐心的解释，“宇宙间万物都由量子组成，而量子具有不确定性。当量子被观测时，会从无数个不同状态的平行宇宙中坍塌出一个特定的宇宙。这就是量子物理中著名的多世界诠释。”
“如果把我们的宇宙看作是一杯水，那么在它周围还有无数个相似但不相同的水杯。现在，让杯子里的水往外溢出沿着杯壁流动，在桌子中心处汇聚成一个小水洼。这个水洼不属于任何一个杯子，但水洼中的每一滴水都可能来自任何一个杯子。”
“这就是被称作量子之海的存在。”
“而在量子之海里，又漂浮着无数的世界泡，每一个世界泡里，都是一个世界，这些世界有的残破有的完整，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虚空万藏的语速慢了下来，“那就是它们都是「失败品」。”
“很容易听懂，这和崩坏意志有什么关系呢？”
宁鸿卓追问。
“虚数之树需要与量子之海竞争，因此需要筛选与纠正枝叶生长的方向，对于人类，那便是名为崩坏的灾祸”，虚空万藏继续拨动手中的模型，红色的标注开始侵蚀虚假的建筑物，直到建筑物化成废墟。
“你看，崩坏能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每一处，如果它们的性质是为了摧毁文明，这里面生活的人就需要找到出路，有的人选择前往没有崩坏能的平行世界，有的人选择正面迎战崩坏，自然还有人试图控制崩坏，制造一个可控制的崩坏意志就是常识控制崩坏的产物。”
“所有办法都试过了？结果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