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逆着光看不清面容,姚胜以为是府中下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爷拿药来!爷快痛死了!”
“哼。”
那人轻笑着,声音如同鬼魅,“那你就去死好了。”
说罢不等姚胜反应过来,一声短刀出鞘,月光折在刀面照亮了他惊恐的双眸。
“你…”
鲜血从姚胜的脖颈处喷涌而出,他很快便咽了气。
半夜,有下人走进房间,手中的铜盆应声掉地。
“啊!来人啊!”
不一会儿,姚府内灯火通明。
姚远山散着外衣匆匆赶来,入眼便是自家大儿子惨死的场景,踉跄地扑了过去,老泪纵横:
“胜儿!”
姚夫人见状,直接晕厥过去。
房中一片慌乱。有婢女忙将姚夫人送回后院,剩余姚胜的妻子和几个小妾哭哭啼啼地抹泪。
“都给我滚出去!滚!”
姚远山悲痛欲绝,又觉得耳边甚是聒噪,转身便吼了吼。
那些女子俱都跑开了,房中顿时安静下来。
听到身后又有脚步声,姚远山正要呵斥,回头见是姚信,一时噎住。
姚信面无表情,仿佛床上惨死的男人不是他的大哥,眼神凉薄。
他这副样子映在姚远山眼中,深深刺激到姚远山的痛处。
费力地站起身,姚远山忿忿地指着他:“你这是什么眼神?床上是你大哥!”
姚信勾唇冷笑,与略矮他一头的姚远山对视上。
“父亲难道想苦心孤诣拥有的一切,毁在这样酒囊饭袋的一个儿子手里吗?”
闻言姚远山愤怒地抬起手:
“你!”
姚信并不躲,仍嘲讽开口:“何况父亲又不止一个儿子,死了一个,何足为奇?”
姚远山缓缓放下手,失神地后退两步。
“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啊,为父心如刀割啊!”
心如刀割?
这四个字在姚信听来,当真是讽刺至极。
“早知今日,父亲何必要将他养成这副鬼样子。”
姚信懒得再待在这儿,抬脚走到门口又顿住,
“顺便提醒父亲,盛京那边已经回信了,切莫因小失大。”
说完,不再理会姚远山,径直离开。
姚远山眼眸闪了闪,片刻后捶胸顿足:“都是我的错啊!”
窗外夜色深沉,整个姚府又复归死寂,仔细听还是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哭声。
翌日一早,秦弈便得知了昨夜姚府的事,他略沉吟,吩咐子陵:
“去告知乔鸾,午后启程回盛京,然后去准备下回程事宜吧。”
子陵闻言,喜不自胜:“好的世子,终于要回盛京喽!”
说完步履欢快地奔去了乔鸾的院子。
秦弈淡笑,摇了摇头。
子陵来的时候,乔鸾正在打着八段锦,吐息纳气间听到这个消息,她立刻收了手。
“真的?啊啊啊!”
小翠也跟着开心,二人拉着手激动跳着,把子陵看的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