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婵收到谢璟来信的恰恰是她要动身回京的那天。
谢婵来徐州的第二日,祁峤便已经给谢澹写了信,但其中不知何故,如今才收到回信,并且还是谢璟的寄来的。
说实在的,谢婵在拿到那尚未拆封的信时,心里是万分紧张的,但即使这样她还是很快地把信拆开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哥哥的来信并不叫她欢喜。
院中…
看着正在读信的谢婵脸色越来越差,祁楚眸光微沉,待后者将信全部读完他才出声问道:“你兄长如何说?”
谢婵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变得平静。
“阿兄叫我暂时莫要回京。”
“嗯?”
“阿兄说……近日家中颇多变故,让我先莫要回去。他说他会去向朝廷请命外调,倒时接我去任上,他…他也未说家中有何变故,只说不叫我回去。”
“你父如何说?我叔父给你父写的信,怎么是你兄长回的信?”
谢婵摇摇头,道:“阿兄未提及父亲。”
“那你如何打算?”
未等谢婵说话祁楚又接着说:“你不用担心别的,我这里你愿留多久便留多久。”
“谢谢…但…我还是回去为好,兄长说了家中有事,我不回去看看心中也实在不安。”
“好。”
祁楚从腰间解下一枚雕成白虎模样的玉佩递给了谢婵。
“回去后,不论有何危难,你拿着这枚玉佩去公主府寻公主,有殿下在,无人敢为难你。”
“若是京中无容身之所,可与我写信。”
谢婵接过玉佩,愣愣地看向祁楚,过了一会儿才说:“好……”
这枚玉佩只有半只手掌大小,通体白如象牙,没有一丝瑕疵,周身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谢婵看不出这枚玉佩是什么玉,但在她的手在接触到玉佩的时,手心感到一阵清凉。
莫名地,心中的焦躁也散去了一些。
“你放心回去。”祁楚安慰道。
“嗯。”
“谢姑娘今日要回京,竟然也不知会我宋道隐一声!”
一个声音从院外传了过来。
谢婵看过去时,瞪大了眼睛,她十二分地没想到宋道隐怎么会来此处。
今日的宋道隐与往时的模样大为不同。他的的头发用一块纶巾整齐的束起来,脚上也不再是那双露脚趾的的草鞋,身上的衣衫虽依旧是麻衣粗布,但却没了那邋遢不羁的气息。
如今看他,竟然也是一位书卷气十足的儒生了。
谢婵惊讶又好奇地看向祁楚,后者脸上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似乎是早有预料一样。
“玄之兄长怎么来了?”
“某与谢沅玉也算神交,故特来相送。”
谢婵作揖道:“阿婵多谢玄之兄长。”
宋道隐又问:“那杏花酿……”
谢婵没想到他还惦记着,尴尬一笑,然后道:“祁公子那日未得幸品尝,十分遗憾,临走时便带走了,玄之兄长可与他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