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算吗？”

“当然啦！我是皇帝的儿子！我叫萧允岸。你呢？”

“我爹是镇国大将军，你听说过吧，我叫燕非。”

“你明天还能出来玩吗？”

....

夕阳落山，周围的场景扭曲变换，一声声呼喝和砍杀刺破耳膜。

燕非擦掉嘴角的血迹，握紧手中的剑。

“老规矩。”

萧允岸长枪上的红飘带随风舞动，他咧嘴一笑，以往的玩世不恭在此刻带上了些难言的决绝。

“老规矩。”

-

西凉，国界碑。

众人在原地闭目休息，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着疲惫。

因为皇太女下令，将原本二十多日的路程生生压缩到了十日。没日没夜的赶路，南禾使团的每一个人都精疲力竭。

马车内。

狐皮毯子的一角堆叠在地板上，少女雪白纤细的玉臂垂落，腕铃轻响。

燕蓁乏力的睁开双眼，“几时了？”

下一刻，男人的手轻扶上她的肩。漆九芳给她喂了半杯水，柔声道：“你才睡了一刻，再躺一会吧。”

燕蓁撑起身体，光脚踩在狐裘上，掀帘环视周围。

“来人。”

一名侍从闻声而来，请示道：“殿下，要叫大家伙起来吗？”

“再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半个时辰后务必出发。”

“是。”

她坐回车内，拿出阿娘的手札翻阅起来。这是临行前炎琳从车窗塞进来的，并小声说是云裴之让她给自己的。

漆九芳坐在角落看她，灰眸中蕴含着淡淡的情绪，一言不发。这一路上他都很安静，除非在必要时刻开口，其余时间就这样坐在一旁，只用眼睛看她。

燕蓁叹了口气，指着小几上的食物和水。“你帮我把这些都拿出去赏赐给他们吧。”

漆九芳微微皱眉，没有动，垂眸道：“这些给他们，你就没有了。”

“今日就可以进城，不碍事。”

他捏紧指尖，半晌，才拿了一部分食物抱在怀里，下了马车。

燕蓁看着被留下的水囊和食物，无奈一笑，才将心神放回书卷上。

使团再次启程。

行至半路，马车突然急刹。

漆九芳眼疾手快的护住她，向外询问：“发生何事？”

“殿下，有人把路挡了。”

燕蓁挑眉，不紧不慢的掀开车帘一角，却见对面一架马车横立在路中间，马车前，一个熟悉的身影负手而立。

漆九芳见她怔住，也偏头去看，那男子身着月白色长袍，手执一柄质地莹润的折扇，眉目温润。他垂眼时疏淡如流云，抬眼时却犀利如刀锋，此刻不偏不倚的看向燕蓁，表情平淡，眼中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