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外，清风来回踱步。又过了一刻钟，萧允羡才规矩的退出殿门。

“殿下。”清风急急的叫了一声，却被对方挥手噤声。

待走到无人的宫墙下，萧允羡才问道：“何事这么惊慌？”

清风吞咽了一下，道：“燕小姐....殁了。”

萧允羡嗤笑，面带鄙夷：“你胆子越发大了，敢跟我开这种玩笑。”

见清风一脸惶然不知所措，他静住，双眸死死盯着他：“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属下今日还是照旧在外面守着，院里很安静，也没有任何争吵打斗声，直到....直到属下闻见空气中越来越重的血腥味.....才、才发现...不对....”

清风越说，越惧怕面前人的眼神，到最后几乎惊恐的颤抖。

“然后呢？”萧允羡硬邦邦的吐出三个字，眼中的风暴已在积蓄。

“然...然后....我、我越上墙头，看见，看见...燕小姐和那个男人...都...都....”

萧允羡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马鞭，冲出了皇宫。人走后，清风再也支撑不住，摊到在地。

这么多年，他虽知主子手段残忍，却从来没见过今天这样恐怖的殿下。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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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

家家户户沉浸在忙年的氛围中，街市上张灯结彩，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寒冷的气候让百姓们都不太愿意外出，但上京的消息并没有因此变得闭塞，反而愈演愈烈。最近议论最多的，便是前几日郊外一处小院的棺材丢失事件。

“听说是四皇子非要跟个老头抢那口棺材，然后突然太子殿下就来了，后来你们都知道了。要我说，太子实在阴晴不定，人家二殿下想活他非给人弄死，四殿下想死他偏不让，不仅住的地方就四面墙，什么摆设都没有，怕他想自戕，还每天让十几个侍卫看着他，走到哪跟到哪，毫无自由可言。”

“谁能想到是这位入主东宫了呢？”

“要说这三皇子不声不响的，那可真是雷霆手段啊。”

“啧，现在得叫太子殿下了。”

“唉，要我说这都是身在皇家成王败寇的代价，我只可惜江大人...”

“是啊，英年早逝，听说人是在马上猝死的，当时给周围都吓坏了。”

“不是，你们扯远了，那棺材里到底有啥，让两个皇子争皇位似的抢破头？”

东宫。

萧允羡的双手尽是淋漓的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他的脊背缓缓挺直，极疲惫的活动了两下肩胛骨，他用三根指头托起闪烁着光亮的传世花，血污浸染了花瓣。萧允羡看着面前被铁链拴着跪在地上的人，此刻那人满脸满身尽是血窟窿。他极温和的笑道：“你不说，我便每天问一遍。”

他走出地下水牢。净身，更衣，做完一切又将自己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一滴血渍，然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是凛冬，但殿内没有一块炭火。不仅如此，还随处可见堆积的冰块。

他走到最里面，脚步停在一口水晶冰棺前。

“我回来了。”他的呼吸间冒着缓缓白气。“今天过的好吗？有没有想我？”

萧允羡伸手轻轻拂过她的侧脸，冰冷到僵硬。

“再等等，我很快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