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等等。”

见小厮愁眉苦脸的想赶紧下去，燕蓁从腰间掏出几枚金锞子笑着赏给他，道：“有劳了，天气转凉，这些给你拿着，回去多添置些炭火。”

只见那小厮顿时喜笑颜开，捧着金锞子连连叫着‘多谢贵人’便退出去了。关门时，又瞥见那男子蹲在床前与那娇弱美人温声说话，和刚刚吩咐自己办事时的雷霆之姿截然不同。

他干了十多年的跑堂，看着驿站来来往往的客人，从没走过眼。今日只得暗暗称奇，这样郎才女貌如此般配的两个人，怎么会是兄妹？不过不管是什么关系，能赏下金锞子的不是勋贵人家便是一方富贾，自己可得伺候好了。

二人吃过饭后天色已经不早，小厮叫人抬了木桶、屏风等物进来，手脚麻利的放好，往里倒满了热水，热气顿时氤氲出来，充盈整个房间。

燕蓁准备着手打点床铺，却发现燕非已经先一步蹲下来，亲手为她搭好被褥，细细地嘱咐道：“待会儿不要在水里泡太久，不然要头晕了。”

说完他走过去将手伸入桶中，见水温合适才放心的点头。他回身想再同她说上几句，却发现她的眼神早已注视在自己身上。

燕非眼皮一颤，脸上有些热。“怎么了？”

她勾唇轻笑，歪头道：“也不知哥哥这样细心体贴的男子，将来会便宜哪家姑娘？”

说完却见他表情僵硬了一瞬。

“你很希望我娶妻？”他双眼紧紧盯着她道。

“说实话吗？”燕蓁坐在床边晃了晃腿，低头噘嘴道：“我想，如果哥哥一辈子都只宠爱我一个人就好了....”

“但我知道，这样太自私了，你总会遇到喜欢的姑娘，与她成亲，然后延续燕家香火。”

不知怎么，她说着说着，心里有些不得劲。

燕非站在一旁眼眸亮了起来，见她低落，他的一颗心成了欲挣扎着出笼的鸟儿，扑腾扑腾狂跳。

“我不娶妻。”

他走上前蹲在她腿边，黝黑的眼睛深深的注视着她。

“我已经想好了，今生都不娶。”

“为何？”

“因为....”

他看着她，眼中俱是柔情和怅然。顿了一会儿，他浑笑道：“因为我太爱自由，可不要娶一个人处处管着我。”

燕蓁不由想起燕夫人和燕将军闹的鸡飞狗跳的时候，抿唇一笑。二人又说了会儿话，燕非催促她去沐浴，自己则下楼去了。

她坐在木桶里泡了一会儿，浑身上下的每个毛孔都打开了，舒服的打了个呵欠。想起哥哥走前的叮嘱，她没泡太久，将浑身上下洗干净就站起身擦干，穿好衣服后叫人来把房内都收拾了。

燕非听见房中动静也跟了进来，十分自然的拿起一块长帕子帮她拧干头发，细细擦干。

她刚刚被热气蒸过，此时脸上、脖颈、耳后俱是一片潮红，加上眼角不断因困倦的打呵欠而流泪，令眉眼潋滟到了极点，偏偏她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一双无辜的眼透过铜镜看着燕非笑。

他只觉后背一紧，心连着指尖发颤。不经意触碰到她滑腻的肌肤时，额角的青筋都克制的凸起。

“哥哥，我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