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秦楼楚馆包围中的晴雪馆,只是一个单纯的琴馆。
可这里又不只是听琴那么简单,长安城里许多高官重臣因为喜欢这儿的清雅和隐蔽,喜欢来这里说说在外面不方便说的话。
所以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滋生出无数的情报。
苏玦手摇折扇走进这几日惯坐的雅间,透过雅间的一扇窗户可以清楚地看见楼下的大堂。
琴声已经响起,他微笑着坐到了窗边的椅子上。
大将军府,位于楼厉泽和白微所住的“云隐园”中央的凉亭里。
白微双手插腰,柳眉倒竖,满脸凶相地盯着月门,“这个白彦,明明跟他说了今晚吃火锅,居然这么晚还不回来。”
“苏玦也还没来。”草儿站在她身旁也在翘首以盼。
两人身后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火炉,上面的暖锅咕咕地冒着泡,火炉旁更是放满了各种荤菜素菜。楼厉泽、绛幽以及温青琉、易恒之四人已经围坐在了桌子旁边。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过来坐下?”绛幽无语地看着两人一个像望弟石,一个像望夫石地杵在那,“等那两个家伙干嘛?咱们先开动。”
“不行!”白微和草儿异口同声地叫道。
“行,那你们给我个理由。”绛幽抱手在胸,不耐烦地说道。
“你都不知道白彦那家伙吃不到火锅的时候有多烦人。”白微摇着头,颇有感触地说道。
绛幽又看向草儿。她顿时脸红了,垂下头,结结巴巴地说道:“苏玦他、他肯定有事,反正我们再等一下好不好?”
“噗”,白微一把抱住她,“草儿,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可爱,我真的要把持不住了。”
“哪儿凉快呆哪儿去。”绛幽嫌恶地提起白微把她扔到楼厉泽身边,然后看着草儿严肃地说道:“草儿,姐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对男人不要太好,尤其是像苏玦那种类型的,要是被他吃死了,你以后可就没有半点翻身的机会了。”
“可是……”
“可是什么?这男人就是贱骨头,你对太好他根本就不在乎,你越是不搭理他,他反而像苍蝇盯上了蜜糖,缠着你不放。”
听她就这么评价男人,正在喝茶的楼厉泽眉毛轻挑,易恒之则是一脸无奈。白微和温青琉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回来啦。”白彦一路小跑跑进了院子。
“你舍得回来了?”白微立刻板起一张脸。
“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看着白微的黑脸,白彦连忙点头哈腰地道着歉。
草儿望了望他的身后,没有看见想象中的身影,回头小声地问道:“白彦,苏玦人呢?”
“他还没来吗?”白彦却反问了一句,看她摇了摇头,“哦”了一声接着说道,“我们白天就分头行事了,他说他要去趟晴雪馆,让我去他们店里拿信。”
“又去晴雪馆了?他这几天怎么天天往那儿跑啊。”白微看了看草儿,皱起眉说道,“对了,你刚才说信,什么信啊?”
“不就是帮你打听的那事嘛。”白彦拉过一张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
“你是说关于琴韵死因的事?”白微一听顿时眼笑颜开,拆开信封,掏出里面的信纸,迅速地看了一遍,笑容却渐渐僵住。
“信上怎么说?”楼厉泽看着她问道。
“信上说,琴韵她,她是被人用铁丝勒死的……”
闻言,楼厉泽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跟赵尘孙俞两人的死法一样。”
“不仅如此,她就死在杭州城外的一座废弃山神庙里,被人发现时,旁边还有一包行李和一架古琴。”白微放下手里的信。
“带着细软孤身去一座废弃的山神庙,不用猜,肯定是跟那个什么赵尘约好了一起私奔。”绛幽悠悠地说道,这种痴男怨女的事,她实在是见的太多了。
“财物还在,说明不是遇到了劫匪,那就只有仇杀和情杀两种可能。”易恒之拿过信纸看了看。
“那凶手会是谁呢?”青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