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条老泥鳅,楼厉泽心中暗暗摇头,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了。
看着两具尸体,白微突然兴趣大增,以前不知看了多少部破案缉凶的连续剧,想不到今天也能过一把名侦探的瘾了。想起那些剧情里,这类凶手都是因为受害者身上有什么共同的能刺激他的东西,才会狠下杀手。于是双手一拍,言之凿凿地说道:“如果真是连环杀人案,那这两名死者之间一定有什么相似之处!”
这丫头什么时候还学会判案了?楼厉泽眉毛一抬,不过说的还算合理,“既然如此,主事大人不如派人去仔细调查清楚这两人的身份底细。”
“是,卑职这就去办。”
照理说,楼厉泽是武将,虽然品阶比刑部主事高,但要论到职责范围,这刑部的事还真轮不到他插手。但是这刑部主事现在巴不得有人能来接手这事,到时候破不了案可就怪不到他身上来了。
于是,楼厉泽和白微便先回了将军府,等着刑部的人将调查的结果送来。
舒服地洗了个澡,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虽然一夜没睡,可白微却觉得精神奕奕,不断在心里构想着这到底会是怎样一件杀人案。在楼厉泽的书房里来回转悠着,还不停抱怨那些捕快们效率真低,到现在还不见人来。
楼厉泽一边翻着手里的公文,一边无奈地说道:“你对这事儿倒挺上心。”
“那当然,我可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谋杀案呢,还是连环的!你不知道我以前看了好多那种专讲破案的书呢。”知道楼厉泽不会懂连续剧为何物,白微自动将之换成了书,一张口,便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书上说啊,这种情况,一般是受害者彼此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要不然就是他们身上有什么共同点,或者是用同一个牌子的香水,或者是嘴角都有一颗黑痣,不过这后一类的凶手一般都有些变态……你说会是哪种情况啊?”
香水?变态?楼厉泽听着这些奇怪的词汇,还有她看的那些书,什么书还会讲这些内容?心中更添无奈,抬手揉了揉鼻梁,“那书上有没有说在没有足够证据前不要妄下结论?”
“……”还有这么一说吗?白微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看见楼厉泽脸上微有疲惫之色,一阵心疼,站到他身后,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身上,一边帮他揉着太阳穴,“累了去躺会儿吧,说不定等会儿忙起来连休息的时间都没了呢。”
楼厉泽闭上眼,感觉她微凉的手指带来一阵舒畅,心里感叹小丫头平时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也有如此细心体贴的时候。不禁握住她的纤腕,拉到嘴边,在手背上轻轻吻了吻。
白微一下脸红了,却又舍不得抽回手,只得任他抓着。这时,忽听外面碧痕说道:“少爷、少夫人,刑部的人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楼厉泽淡淡地说道。
两个捕快模样的人走进了书房,向两人行礼后,其中一个高个子的捕快说道:“卑职二人奉命送来两名死者的身份资料。”
见楼厉泽点头示意后,另一个较矮的捕快将一张纸放到了书桌上,高个子捕快继续说道:“据卑职们调查,将军和夫人昨晚发现的那名死者名叫孙俞,现年二十五岁,长安人氏,在长安城里经营一间字画店。据街坊邻居说,他为人还算和善,并不曾见他和什么人结怨,至于生意上的一些矛盾,也还不至于要杀他解恨。而第一名死者名叫赵尘,是一名太学生,被人发现死于城外一间荒废的山神庙。现年二十二岁,杭州人氏,只身在长安求学,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侍郎大人已经派人去接她母亲来认尸。这个赵尘在太学里素有才名,与同窗也相处融洽,实在找不出有什么人要杀他。”
不会吧,一个是商人,一个是学生,似乎没什么交集,而且祖籍不同,也就不可能是同乡,看来两人好像没什么共通点啊,难道自己猜错了?
“那他们二人彼此认识吗?”白微还是不服输,继续做“垂死挣扎”。
“卑职问过孙俞的家人,他的妻子说没听她丈夫说起有叫赵尘的朋友,但是她也说了她平日并不过问丈夫的生意,所以也不敢断定两人有无生意往来。”高个子捕快恭声说道。
“等等,你说生意?”白微突然灵光一闪,兴奋地说道,“刚才你说那赵尘素有才子之名,既然是才子,那应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咯,而孙俞又是做字画生意的,你们说赵尘会不会在孙俞的店里买过字画呢?”
听完她的话,楼厉泽轻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记载了两人生平信息的白纸,然后抬头对两个捕快说道:“去跟孙俞的妻子说让她把店里最近一年的账簿找出来。”
“是,卑职这就去办。”捕快们领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