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九年,四月底的深夜。
华印边境冲突不断,一个待在特殊部队里天天搞事的狼突然主动申请来了这里并成立了敢死队,连月来不断用武力警示对面试探着想要越界的人。
他在仇恨结束的瞬间,失去了生命的方向,失去了目标,自愿来到这里,来到危险的地方寻找自身存在的理由。
……
此时的边境线周围落着小雪,最低温度达到了零下四五十度。
沈烬如释重负的躺在雪地里,身上的血水将纯白的雪染成刺目的红色,他仰头看着星空,眼前出现幻影,记忆来回变换。
他的身体逐渐冰冷,被血水染红的薄唇冒出稀薄的白雾,“……姐姐?”脑海中忽然更新的一段‘陌生’记忆让他失神的呢喃。
那张熟悉的面孔,脑海中新出现的记忆,他能感受到记忆的变化,这样的变化让他不顾口鼻溢出的鲜血,唇瓣缓慢蠕动着:“最近,还好吗。”
他迟钝的勾起被冻紫的唇,笑中有泪。
口中腥味十足的血水呛的他喉咙生疼。
可在想起那张脸的主人时却只记得那颗糖。入口即化的奶糖,很甜,忘不了。
身体其他部位的伤口涌出的血水已经结冰,哪怕被雪冻得麻木仍然可以感觉到那股身体撕裂般的痛,可他依然在笑。
像是被满足的所有愿望的孩子一样:“谢谢……”‘姐姐’的回礼。
此时,原本只想永远沉睡在这里的人,眉心绽放出微弱的白光,让他僵硬的四肢有了暖意。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道声音:
“一切都会过去……”
“一切都会好起来……”
沈烬不确定自己能将这段话记得多久,因此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血水结冰将他牢牢粘在雪地上的身体,半跪着,一点点撑起僵硬的身体,缓慢而麻木的在雪地里走。
这一刻,他,想活下去。
想把心口的暖意,记得更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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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九年,五月初。
凌晨四五点,就闷热的让人心慌。
老苏家。
一大清早,最爱睡懒觉的人罕见的早早就醒了,眼前的家没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