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赢与南离太后聊过后便回了驿馆。
刚进门,桑榆便已等着她了,桑榆道:“屋内详谈。”
长赢点头,随桑榆入室,缓缓将南离太后之事一一道来。
桑榆面色凝重:“南离太后言下之意不善。”
长赢不解:“怎么?”
“南离太后喜权,吾探得几位公子皆非常人,她应当是怕了,今此番于尔,福祸相依。”桑榆渐渐明了,南离太后是怕养虎为患,想多一个筹码。
远嫁而来的东越嫡公主无非是颗好棋子。
长赢心中骇然,问:“如此,为之奈何?”
若一朝不慎,忤逆了南离太后,岂非为她杀之而后快!
桑榆思虑良久,终是摇头:“南离太后树大根深,不可撼动。如今看来,她应是对你尚有顾虑,不必忧心。”
长赢心焦道:“那吾与谁结亲可免于南离太后忌惮?”
桑榆叹气:“不能,南离王宫险恶,能存活至此的公子都不简单,南离太后谁都不会放心。”
长赢颓然,她不想和南离太后对上,她斗不过。
桑榆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好在南离的公子人品都不错,你跟谁都可以,不若选个中意的。”
长赢心情沉重,闷声道:“十二哥,吾想单独走走,不必相随。”
桑榆不好阻拦,只得随她去,唯一能做的,便是使人远远尾随相护。
寒江是南离境内最美的一条河,风清景秀,才子佳人,文人墨客皆会于此,高谈阔论,酣畅痛饮,好不快哉!
不足之处便是这江水寒冷刺骨,四季不变,故而时人称之寒江。
长赢行至江边,手鞠一捧清水,顺风洒下,轻吟:“河水清清弯又长,谁家娘子浣衣裳?河水深深清且寒,谁家郎君投江中?河水殇殇仍自流,不见娘子采蒹葭。河水汤汤空泪流,不见当年柳絮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