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情况,别以为我没看到另一个是李明诚!”沈墨清又把手抬起来,像个审问犯人的狱卒。
“我与小公爷又不熟,干嘛帮他,再说你真以为小公爷约郡主出来只是看花灯?”他们边打闹边走就已经到了驿站门口。
顾宸安给小德子打了个招呼,进马厩里去牵出马,沈墨清也跟了进去。
“倒是我天真了,之前在马会就看出来了,但这也太快吧,就…半月有余,一个月都没到!”
沈墨清伸着手指数,再一次震惊,她把还没法伸出一根的手指,凑到正在给马解绳子的顾宸安面前。
“之前马球会上你不也看出来了端倪,一来二去,只要郡主没有拒绝今日的邀约,小公爷就算是成功了。”
顾宸安伸手挑开沈墨清凑到他跟前的手指,低身解开绑马的绳子,把马牵出了马厩。
“倒是有这个苗头,可瑶儿竟一点都没和我透露。”沈墨清有点不高兴,作为和她一块玩到大的好友,突然有了心上人却不跟她透露一星半点。
“长公主将消息瞒得很紧,在这件事没有真正定下来之前,她不会让旁人知晓,你不知道也正常,而且她早就有意撮合他们俩个。”
要不是林文渊一如既往的打入“敌人”内部,通过灌醉李明诚了解这事,顾宸安可能现在也不知道。
“可是瑶儿才刚刚及笄,没几个月…”沈墨清越说越不可置信,她缓缓抬手捂住了嘴。
“嗯,正是因为她已经及笄,长公主才让小公爷接触她,其实长公主早已经挑遍了京城的高门世家,亲自为郡主敲定了这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顾宸安对这件事并没有过多的意外。
“那要是瑶儿今日不愿意来了呢?”沈墨清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这不是她能说了算的。”若是揭瑶不愿意,她也必须得接下这一纸婚书,由不得她自己决定。
沈墨清精准的捕捉到了话中的重点,她身体一僵,心情急转直下。
这话如同当头一棒,敲在沈墨清心上。
一下子就把她用六年生出的保护壳给捏碎了,直直戳中了她的那根敏感神经。
她一时间重新变得跟刚入宫的那两年一样,脆弱又多疑。
是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沈墨清再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了她如今的处境,已封为郡主的揭瑶都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还是质子的她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质子的身份依旧压得她喘不过气,纵使面上再风光,她也忘不了她如同泥泞般活着的那两年。
今日的少年是如此的耀眼,像个白衣的仙神,相比之下她就像个沾白裳上的泥点。
且不说皇祖母允不允准,单看他们之间就本不相配。
难怪,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