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矿洞中出来后,法厄同径直走回小屋,打算好好睡一觉。但谨慎起见,睡觉前他必须做一些防备措施。法厄同进入地下室,把晶矿灯的灯罩拿到小屋里,挪动圆桌,圆桌靠近缺口后他走下楼梯,把手伸出缺口继续移动,直到圆桌刚刚遮盖住一半的缺口,他把灯罩放置在圆桌底座的一侧,便算是完成了一个预警的装置。
法厄同看着自己的布置,点了点头感觉很满意:这样一来只要圆桌被挪动,灯罩便会坠入缺口摔得粉碎,就会把自己从醒睡梦中叫醒,从而消除了被暗算的可能。
一夜无话。法厄同一觉睡到天亮,看了看指环中的计时沙漏装置,天亮之后沙漏差不多已经翻转了两次,他起床伸了个懒腰,只觉精神抖擞,疲惫感已经一扫而空。
法厄同查看了一下指环中储备的膳食,几乎已经要塞满整个储物空间,这些膳食支持半个月时间毫无问题,加上元力也十分充足,自己可以无忧的度过几日,不用受这游戏最大的命题生存问题的困扰,只需要进行必要的防御,再有来访者依旧是击杀就是了,法厄同心里想着,下一次的觅食等到膳食匮乏再进行也不迟,自己现在就关注着淘汰宣告,来更好的对游戏的进程和形式做出判断。
法厄同取出一份谷物粥当做早餐,吃完后他走进密道,爬上瞭望塔,这座意外发现的瞭望塔,成为他得天独厚的优势,法厄同能通过这瞭望台时刻观察着这里的变化。
生存游戏第三天,法厄同在瞭望台上休息,气定神闲。突然,一阵宣告声连续响彻——“一百三十号赫雷淘汰,游戏剩余人数一百九十五人!”“一百三十一号赫尔淘汰,游戏剩余人数一百九十四人!”“一百三十二号赫墨淘汰,游戏剩余人数一百九十三人!”“一百一十一号布恩朵格淘汰,游戏剩余人数一百九十二人!”“一百五十九号布恩希淘汰,游戏剩余人数一百九十一人!”
一声声宣告直击法厄同的脑海,他震惊的一跃而起,心中惊诧万分,竟然出现了如此高手,何人能有如此实力,竟然转瞬之间连续击杀五位游戏者!或者是几个人并肩作战?法厄同心中想着。
倏尔,两个身影猛地出现在法厄同的视野中,法厄同低头望去,只见宽阔的视野中,两人从对面的缓坡上冲下来,后面的身影追逐着前面的身影飞速移动着,前面的人一边狂奔着,不时转过头,望向那追逐的人,脸上尽是骇然的神色,但法厄同仔细看着前面人的眼神,发现这不止是骇然那么简单,惊恐之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丝愤怒和震惊。
法厄同再看那后面的身影,瘦削无比,一袭黑衣。“布恩达克!”法厄同几乎叫出了声,但当他再细看时,发现那并非是布恩达克,因为那人追逐时的表情显出一种狂傲和近乎疯狂的兴奋,如同一只的灵狼在玩弄似的凭借体型和力量上的绝对压制追逐一只灵兔来寻找一点快感。
法厄同一见这般神态,便认定他不是布恩达克,因为他知道布恩达克永远是那一副冷峻无情的神态,从不会轻易表现出内心的喜悦或是愤怒等任何情感。
法厄同想象不出,为何被追逐的游戏者似乎毫无反抗之力,如同末路的一只灵兔一般只能一头奔命,而不选择燃烧玉牌的元力与后面的人激战。然而前方的人只顾本命,却忘了查看地形,跑着跑着,那一汪积水突然横在他的眼前,不知深浅,法厄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微微皱起眉头,出于对弱者的本能的同情,他对被无助的追逐的困境感到有点担忧。
然而,那被追逐者看到小湖出现在面前,他没有尝试着进入水中探测深浅涉水奔走,似乎是认命了一般,他猛地刹住了脚步,转过身,他望着冲到自己身前的追逐者,脸上的骇然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愤,一种带着不甘的无限的悲愤。
追逐者见猎物停住,便也收住了脚步,抱起双臂,昂着头,眼中的锋芒更盛几分,同时嘴角抿起了明显的轻蔑的笑意,他的嘴动了动,说了句什么话,法厄同判断不出来。
被追逐者听到这句话,仰头望了一眼清朗的空谷山的天,他举起右手,手中攥着一块玉牌,他紧紧盯着自己手里的玉牌,看了一会,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他仰天怒吼了一声,以此发泄自己的悲愤,接着他右臂猛地一甩,玉牌瞬间脱手,砸在地上,轰然破碎,他的身影伴随着玉牌的破碎逐渐虚化消失。
玉牌破碎的地方,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十二号布恩卡斯特淘汰,游戏剩余人数一百九十人!”听见布恩卡斯特的名字和玉牌的数字,法厄同心里一惊,他隐约记得:自己百日凝力在新人馆登记时,此人的用时似乎是一百二十天左右,现在应该已经是人阶二段的实力了,然而人阶二段的游戏者被后面的人像灵兔一样追逐,后面的人的实力是有多么的恐怖?
法厄同继续看着,这个逼迫布恩卡斯特摔碎玉牌自杀的游戏者,只见他俯下身,捡起玉牌破碎处的一片红色筹码,轻轻吹了吹拂在上面的尘土,把筹码贴近腰带,放入腰带中,应该是一件储物腰带。接着,那人没有转身回到自己从原本降落的地形,而是环顾着这片土地上的状况,搜寻着四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