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还是要顾着自家娘子。
五嫂方才脑子里都不知道做什么情绪,这会儿听着平儿的宽慰,好一会儿才道;“ 八成就是了,其实当日知道郎君挑她,我便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儿。”
五嫂抬头看着平儿:“我嫁过来四年,郎君也待我颇好,我自认与郎君是好的,却偏偏四年了,我这肚子还没有动静,是郎君体恤我,只说我们还年轻也不急,如今采秋只怕是有了,所以到底是我的身子……”
“娘子……”平儿瞧着五嫂的模样心疼的紧:“娘子年轻,身子也向来康健,奴婢看不是,只是这子嗣缘分来的晚一些,娘子别自个儿心中过不去。”
五嫂此刻却听不大进去了,扶着额头:“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平儿还想再说,但看自家娘子这模样又说不出口什么,待出了房门瞧着外面日头,若是这采秋是真的有了,那她家娘子往后的处境,只怕更难了。
哪怕郎君与娘子好,可这针对女子的流言蜚语,郎君又能做些什么?
又想着方才两位娘子说起这苏娘子。
当初她家娘子嫁过来时,也那般风光,毕竟是一母同胞,脾气秉性到底多少有些相似,娘子性子好,郎君颇多尊重。
可如今她家娘子无子嗣缘,房中落泪无人知,这苏娘子新嫁入侯府,往后又能事事顺遂?
平儿想到这儿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自家顾不过来呢,怎么还如此揣摩旁人院儿里,于是不多想了。
苏妙与谢无咎回来入了景秀园也是换了衣裳,回门穿的也颇隆重,回来换了轻薄些的衣裳小扇子一扇清凉不少。
谢无咎昨儿理了藏书,这会儿天近黄昏也不继续了,太费眼睛,索性留在后院,左右晚食是要一起用的。
不过还不到晚食的时候,一时没什么事儿了。
两人凑一起,总不至于你看着我,我瞧着你相顾无言,总得找些事儿做吧?
苏妙寻思着:“郎君今日累不累?”
谢无咎听着:“哦?若说累,是个什么章程,若不累,又是个什么章程?”
这话说的。
苏妙笑起来:“郎君若是累了,那便歇着,我呀,就不吵扰郎君了,郎君若不累,昨儿郎君说喜好作画奏琴,此刻有些想听琴音,不知可否请郎君弹奏一二?”
“娘子想听,那我自然不累。”谢无咎这话倒是张口就来了。
这直说不累倒没这番情趣,偏他说娘子想听就不累,岂不是即便是累的,那也要优先哄你开心的意思。
苏妙瞧谢无咎的模样微笑,心里不知怎么想起一句那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瞧瞧她这郎君,情话张口就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成亲没多久就情比金坚了呢:“那实在是劳烦郎君了。”
谢无咎命人取了琴来。
天儿热,不大乐意焚香,倒是放了个冰盆,用扇子一扇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