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捧起鼓着包子脸的风精灵，宠溺的说道：“绝大部分的精灵穷极一生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不为别的，想要拥有人形，它们就必须成为魔神，而且普通低等级的魔神是没用的，必须是实力仅次于尘世七执政的那种强大魔神才行，而当今世上，精灵们想拥有实体都极其困难，化为人形已经成了不可能的梦。”

“哪怕是仙灵之境也做不到吗？”之前寒游就从月那边听说了仙灵之境的真正用处，既是保护，也是让灵族更好的修炼。

“仙灵之境也只是给它们一个可以落脚生活的地方，从最开始起，仙灵之境也只是我想送给Venti的礼物，只不过是他喜欢，才允许那些精灵的出现，至于仙灵……本来他们早就应该顺应时代发展自行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留在了仙灵之境里面不愿意离开。”就算是拿回自己所有情绪的凪对于无关紧要的人还是抱着冷漠的心，他从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一如他只对一人的深情。

“精灵想要得到人形，除去上述的情况，还有一个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东西——感情。”凪蹭蹭风精灵，宠溺且温柔。

寒游疑惑的询问，凪柔声道：“那是感情，风精灵性情和风一样无拘无束，它们并不会把不开心的事情记得很久；火精灵热情似火，很少有能让它们记挂的事情；水精灵柔情似水，能让多情又无情的它们记挂的情究竟是什么；雷精灵耿直豪爽，能让它们上心的并不多……所以，想得到人形，就需要遭受到足以让它们铭记一生的变故，当年高塔之战，如果不是月的出现，死的人就会是巴巴托斯唯一的朋友，彼时月并不知道他其实不会死，所以那一刻，他是存了死志去保护巴巴托斯的。”

他还想说什么，手指一疼，风精灵已经咬住了他的手指了，顿了顿，把风精灵收拢在手心中，用柔软的指腹摸摸他头上两片和羽毛有点像的呆毛，“小心嘴疼，放松点。”

“哼！”风精灵还是松开了咬他的嘴，气鼓鼓的抓着他的鬓发荡秋千。

寒游表示，他想踹翻这碗狗粮！

“月没事，就算当时我不在，我也不会让他有事。”他怎么可能舍得让巴巴托斯一个人在这个不安全的时期自己流浪呢？

凪晃着自己的脚，好不惬意，“而且，明明是你和我做的交易，结果你却把这段事情忘的一干二净，真不甘心……”

说着，抬手捏上寒游的脸，不过也没用多大力，就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真是……不甘心。”捏着他脸蛋的手改捏为摸，顿了顿，他又喃喃道：“可是啊……我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同意的，同意那个明明荒唐，却又合乎情理的交易……”

世界树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数百次既定命运下，只有一次，距离神位无限近的正机之神从世界树里看到了自己，他知道如果失败，他的下场绝对不会有多好，所以那个又高傲又自卑的伪神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新的希望，而不是堕入更深的绝望。

希望啊……

那是一个多么美好的词？

却独独，不属于自己。

也正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影子，所以即便被世界树警告了，他也还是做了一些改变世界线的事情。

无论是月、凪还是现在他，其实对寒游，或者说雷神初代机这一个体的感情其实是很复杂的，理智上他不应该去插手旁人的人生轨迹，可看到同样沦为命运玩物的他，却能做到感同身受，他不忍，也不愿，看着寒游沉沦在命运的股掌中，永远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所以他迈出了那一步，改变了这条本该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和自己的未来缠绕了一部分，将他扯出了既定的命运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