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道:“陛下,阿芙蓉之珍贵,我朝崔御医打听了一下,太医署尚且没有,想要如此大量的阿芙蓉,他金商公子一个庶子,是万万做不到的。”
“你的意思是……”
刘觞笃定的道:“必然是金商防御使本人授意。”
李谌幽幽的道:“朕一直以为,金商防御使不过是图谋太后的宠信,没想到他这个心思,所图者甚大。”
刘觞点点头:“各地节度使都吃过金商公子的雉羹,他们可都是手握兵权之人,举足轻重,若是都对雉羹上瘾,岂不是全国的兵权,都要听凭一个小小的防御使调遣?这个金商防御使,绝对是包藏祸心之辈。”
李谌感叹道:“幸亏阿觞你发现了。”
刘觞眯眼道:“为今之计,咱们先不要打草惊蛇,且看看那金商防御使,还有什么后手没有。”
“好,都听阿觞的。”
二人说完了正事儿,一时间相对无言,紫宸殿陷入了沉默之中。
李谌试探的道:“阿觞,你昨日……对朕说的话,可是真的?”
“什么、什么话啊?”刘觞难得打了一个磕巴。
“你说,只爱慕朕一个人,永远只爱慕朕一个人……”
“我可没说过,”刘觞反驳:“我说的是只喜欢你一个人。”
“呵呵……”
刘觞刚说到这里,引来李谌一阵轻笑,随即便被李谌拥入怀中。
李谌贴着他的耳朵亲了亲,轻声道:“阿觞哥哥,青天白日的你这样对谌儿吐露爱意,谌儿会害羞的。”
刘觞:“……”这奶狗果然是假的!他肯定是故意把喜欢说成爱慕,钓自己上钩!
李谌抱着他,二人耳鬓厮磨的,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未起身,刘觞一张脸涨的通红,李谌反而笑道:“阿觞哥哥昨日那般主动,谌儿甚是欢喜,不如再来一次罢?”
刘觞严肃拒绝:“不、不可!我的老腰可受不了,哪里有陛下这般年轻气盛,生龙活虎。”
李谌一笑:“就当阿觞哥哥是夸赞朕用功了。”
用功!?用功这个词眼,是用在这里的吗?天子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李谌与刘觞也算是和好了,这些日子闹别扭,二人一直都没在一起,李谌粘人的厉害,似乎要把之前的全都补回来,刘觞虽然十分嫌弃他,粘人的好像一块粘牙的奶糖一样。
但不得不说,其实刘觞还挺喜欢吃粘牙的奶糖的,谁让他甜呢!
两个人腻在一起好一阵,鱼之舟本不想进来打扰的,但实在没法子,这才走进来道:“陛下,宣徽使,金商防御使请求谒见陛下。”
李谌与刘觞对视一眼,昨日下午,刘觞将金商防御使之子投入了神策军牢营,如今是第二天上午,已然过了一晚上,金商防御使的确也该来了。
李谌道:“叫他进来。”
金商防御使走进来,咕咚跪在地上,叩头道:“陛下!陛下明鉴啊!卑臣的犬子虽然顽劣,但、但绝不会给陛下下毒!光禄寺也有档子记录,所有吃食一概验毒,经过层层的筛选,是不可能下毒的!求陛下明鉴!”
李谌沉吟了一声,道:“金商防御使言之有理。”
金商防御使一听有门道,但此时刘觞却道:“防御使大人有所不知,陛下昨日只是饮了半碗雉羹,便呕吐眩晕,甚至出现了幻觉,难道这还不叫下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