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叹气:“只能如此了。”
刘觞回了宣徽院,心想着都是程怀瑾那个小作精,必须给他送一份大礼,让他知道本使的厉害,看他往后还敢在本使面前蹦跶?
“来人。”
小太监立刻走过来,道:“宣徽使,请您吩咐。”
刘觞道:“从本使的宝库中,挑选一些不怎么值钱的物件儿,记住,一定要不怎么值钱的,送到驿馆去。”
小太监应声:“不知宣徽使大人,想要将这些宝物,送给什么人?”
刘觞道:“自然是送给沧景节度使的义子程公子了。”
“是,小人记下了。”
“切记,”刘觞叮嘱:“一定要在程家三公子的面前,将这些物件儿送给程怀瑾,还要恭恭敬敬,说一些好听的,好叫程家的人上上下下都知晓,本使十分器重、看重程家这个养子。”
“是,”小太监道:“请宣徽使安心,小人这就去办妥。”
小太监都是经过枢密院刘光的选拔,才安排在刘觞身边的,一个个办事儿利索极了,立刻选了几个“不值钱”的东西,送到驿馆去。
正巧了,程家三公子正在驿馆的花园练武,而程怀瑾在花园中散步,小太监便按照刘觞的吩咐,走过去,故意用很大的嗓门儿道:“程公子,小人终于找到您了,这是我们宣徽使大人,送您的贽敬之礼!”
程家老三听到动静,还以为程公子唤的是自己,转头一看,没成想竟然唤的是程怀瑾那个野种!
程家老三走过来,小太监把礼物一件件清点之后送给程怀瑾,全都放在精致的锦盒中,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但锦盒精巧别致,里面的东西自然只有更加精巧。
小太监又故意拢着手,却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嗓音道:“程公子,不瞒您说,在这诸多的公子之中,您可是最合我们宣徽使大人眼缘儿的,这些贽敬之礼,都是宣徽使大人一件件,一桩桩亲自挑选的,生怕程公子您不喜欢呢!”
程家老三越听越来气,但是小太监跟前也不好发作,等那小太监一离开,立刻犹如火山爆发。
“好啊程怀瑾,你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平日里吃斋念佛无欲无求,结果背地里竟如此巴结宣徽使?”
程怀瑾皱了皱眉,自然想到了刘觞所说的“大礼”,看来这份大礼分量颇重,便是想要挑拨程家老三的嫉妒心,让老三针对自己,如此一来,正好是一出借刀杀人,还省了力气,就算事情闹得再大,也不过是家务事,旁人无法多管闲事儿。
程怀瑾隐藏了这么多年,他的最终目的就是将沧景的兵马握在手中,自然要装乖,不能为了今日的事,与程家老三撕开脸皮。
程怀瑾低眉顺眼的道:“三兄你误会怀瑾了,怀瑾绝无做过巴结于人之事。”
“你没做过?”程家老三道:“人家宣徽使的贽敬之礼都送到门上来了,你却说没巴结过宣徽使?好啊,你不巴结,宣徽使那么大的权势,那么大的脸面,上赶着来贴你的凉屁股?!平日里在阿爹面前,就属你会装乖!我早就看你不惯,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装乖!”
嘭!
程家老三一脚踹上来,程怀瑾本能躲开,但因着碍于周边人多眼杂,只能被踹倒在地上,他的手掌与手肘蹭在粗糙的地面上,登时破了皮,丝丝的鲜血染红了衣裳。
“还装?”程老三喝骂的又踹了好几脚:“看你还怎么装?!阿爹吃你这一套,我可不吃!”
砰砰砰!
程老三踹了几脚之后,眼看程怀瑾要爬将起来,干脆用鞋底踩住程怀瑾的面颊,将他一下踩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