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笑道:“江王殿下,您这是惹了谁家的猫了?”
“猫?”李涵抱怨道:“什么猫?若真是猫也倒是好了,这叫人给抓的!”
刘觞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也不知李涵这是去何处打架了,竟然挂了彩。
李涵抱怨道:“本王这是招谁惹谁了?今儿个一大早从府中出来,便被几个娘子给堵住。”
“怕是江王殿下的风流债吧?”
刘觞这么说着,远远的正瞧李悟走了过来,李涵连忙道:“你别瞎说!”
“涵儿!”李悟朝着他们走来,正是寻他们的,看到李涵脸上的挂彩,十分担心,道:“小叔刚才听说了,你这脸有看过御医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刘觞越听越是新奇。
李涵道:“也不知怎么的,好像是我的几个部员去逛楼子,被家里的娘子发现了,那些娘子拿他们没辙,就跑到我那里去大闹,说是我纵容礼部逛楼子!真是无妄之灾!”
楼子?
刘觞眨了眨眼睛,怎么又是楼子?这一夜之间,好像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都去逛了楼子,尤其是朝廷官员。
李涵抱怨道:“那几个娘子颇为彪悍,直接上手挠人,你看看,把我给挠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刘觞道:“你那几个部员,是去哪里逛得楼子?”
“我如何得知?”刘涵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平康坊,好似是……露华什么?”
“露华台?”刘觞道。
李涵震惊的道:“宣徽使如何得知?难道你也去过?”
刘觞摇头:“去倒是不曾去过,但是听说过,据说很多达官显贵,都会去露华台消金,不止如此,很多人去了流连忘返,倾尽千金也在所不惜。”
“有病!”李涵讽刺一笑:“纯粹是有病!不是痴了,便是傻了!不然苦哈哈的混迹了一辈子官场,为何非要一夜全都给挥霍干净?”
“也是。”刘觞道:“左右我是想不通的。”
李悟担心李涵脸上的伤口会留疤,拽着他去了太医署,让崔岑给他医治了脸上的伤口。
刘觞与李悟李涵分别,往宣徽院而去,一个官员迎面走过来,步履匆匆,怀里还抱着一大沓子的文书,他走路打晃,嘭一声撞到了刘觞,刘觞没有摔倒,那官员怀中的文书全都洒了,掉了满地。
“宣徽使饶命!宣徽使饶命啊!”那官员赶紧跪下来求饶,颤巍巍的不敢抬头。
“无妨无妨。”刘觞自觉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也没有撞坏,便蹲下来帮他捡文书,道:“我来帮你捡。”
刘觞看了一眼,地上的文书大多是工部的图纸和档案,都是老旧的留底儿,他便多看了那官员一眼,震惊的道:“是你?”
那官员诧异的抬起头来,道:“宣徽使,您识得微臣么?”
那官员一抬头,刘觞更是确认,自己识得,但是并叫不上这官员的名字,因为刘觞与他只有一面之缘,就是昨日平康坊!
昨日刘觞看到一个工部官员从露华台中被轰了出来,不正是眼前这人么?那时候天色太黑,刘觞和窦悦都不能肯定,现在这么近距离一看,完全可以确认,就是昨日那人无疑。
工部官员的脸上挂着彩,显然是被打的,不止如此,他的手臂还缠着伤布,因为受伤的缘故,搬着文书有些不稳,这才摇摇晃晃的撞到了刘觞。
刘觞并没有说昨日的事情,只是含糊的道:“你是工部的部员,本使以前远远的见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