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夜晚,月明星稀。
皓白的月光给这座极其富裕的城池披上了一层雪白的银纱,寒风刺骨,纵横交错的古老街道上了无人迹。
金山城,城主府邸中央一座古老的殿宇内,此刻气氛俨然肃冷。
体态丰腴,娇躯若隐若现的金如烟伫立在古殿中央,她细手紧握,盯着坐在高台上的一城之主,金知木。
“父亲,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难道要将徐煜兄妹也要除掉?”
金知木身穿一裘素洁的衣袍,眼睛深处却阴厉骇人,他嘴角浮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容,平心静气道:“傻丫头,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不是东荒人,那个叫徐煜的不出意外应该出自武道界三大巨挚之一的洗剑宗。”
金如烟登时面露震惊之色,愕然道:“这怎么可能,洗剑宗本是以剑道驰名北玄域,可徐煜修炼的是体法,而且还一直带着一柄青色古刀,怎么就突然成了洗剑宗的弟子了?”
金知木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道:“数月前各大武道宗门弟子派出门内精锐弟子前往东荒探寻上古遗迹,你身为天雷派弟子可知道天雷派派出的那十名弟子至今都没有回归宗门。
而且天雷老祖的外孙叛变洗剑宗被一个叫白凡的弟子斩去一臂,击散了先天一气,彻底沦为废物,这一辈子也将再无踏上武道的可能!”
金如烟脸色一变再变,她心头剧烈震颤,那双妩媚动人的狐眼此刻瞪圆,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于瀚文的武道天赋异禀,更何况他为什么又要判出洗剑宗?”
她暗淡的眼神忽然闪过一道精光,豁然抬头,望向父亲金知木,直言道:“父亲,那你为何就笃定徐煜就是那个洗剑宗弟子?”
金知木淡然一笑,道:“天雷派弟子昨日传来书信,通缉一个背负青色古刀,容貌极致俊美的青年,发现此人必须迅速回禀,否则就要除去老夫的一城之主。”
金如烟细思极恐,道:“父亲,徐煜既然是洗剑宗的那名弟子为何不迅速回禀天雷派,反而要派他今夜前往元家?”
金知木霍然起身,他嘴角挂着胸有成竹的笑容,捏须道:“天雷派如此迫切寻找此人,想必洗剑宗这个弟子应该得到了上古遗迹中蛮神留下的传承,若是老夫能够得到蛮神他老人家留下的传承,我金家再韬光养晦十年,莫说一个二流武道宗门的天雷派,就是偌大的洗剑宗老夫也未必放在眼里。”
金如烟心头一紧,不禁惶恐起来,之前她生了恻隐之心,将一块玉牌塞给了白凡,倘若白凡若是发现其他四个长老皆手握玉牌轻松破开杀阵,若是他心生怀疑,那么父亲的计划不是就要付诸东流了。
“不管你是徐煜还是洗剑宗的那个白凡,为了金家,但愿你没能洞察出其中的不妥之处。”金如烟心中暗暗叹息。
金知木瞟了瞟金如烟暗淡的神情,道:“如烟,你不会给洗剑宗那个弟子透露了什么吧?”
金如烟恍然,轻轻摇头,“没!”
这时,一个身披银色甲胄的中年汉子步伐急促的迈入古殿内,披甲汉子一脸欣喜的笑容,单膝跪地道:“启禀城主大人,元家大院起大火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冲入元家了?”
披甲中年缓缓抬头并未看到城主预期的欣喜神情,反倒是一脸凝重。
金知木抿了抿嘴唇,喃喃说道:“按照老夫的预料,元家虽然将绝大部分强者都已经派遣出去了,可是元家这些年背地里耗费无数心血培养的强者又岂会只有这么点,这才短短半个多时辰,老夫不相信元家这么快就败下阵来,其中必定有变数!”
披甲中年眉头紧锁,道:“城主大人,可万一是真的呢?”
金如烟依旧一脸阴霾,她望向父亲金知木,咬了咬银牙道:“父亲,余叔叔说的并无道理!”
金知木脸色阴沉,反复权衡,最后望向古殿外与正门相对的那座瘦骨嶙峋的假山,负在背后的双手紧紧一握,眼底闪烁着寒芒,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杀入元家彻底将元家灭族!不留一个活口!”
披甲中年登时喜上眉梢,咧嘴道:“得令!”
披甲中年匆匆退出古殿,而后金知木与金如烟相继走出古殿。
……
白凡洞察到今晚局势的险峻,带着公孙听兰没有深入元家而是直接退走,顺便在元家这座院落里放了一把大火,既然金山城城主有心,他又怎么能无意呢!
两人没有在金山城继续逗留,而是直接朝西城门出走,离开金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