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外，并没有音乐。</p>

但观众听见了忽远忽近的高歌。</p>

与乐鸯开场那舒缓空灵的高歌完全不同——此时声音的高亢，似乎在告诉观众这是一支激昂士气的战歌。</p>

虽然后来烂大街了，但对新世界的人们来说，或许是降维打击般的体验——</p>

“空！”</p>

灯光老师眼露精芒，随着沈煜手指的方向看，将灯光打在半空。</p>

六道不同的光束，透过空中已不知何时出现的巨大水球，将整个场馆照亮。</p>

？</p>

这不对。</p>

灯光老师自然是知道只是自己的这六道汇聚在一起灯光是没法做到这一步的。</p>

是水的折射与冰面的反射。</p>

巨大的水球里，通过改变其中细小冰面的方向和位置，将灯光拆分成无数条，再射向不同的方向——</p>

此时，一道最耀眼的灯光打在舞台中央，少年颀长的身形显现，身子挺拔，右臂舒展——</p>

灯光随着他的指向而去，打在一旁端坐在一颗水球上的歌姬。</p>

眼眸含光。</p>

三，二，一。</p>

似乎是同时，他们开始行动。</p>

歌姬身下的水球轰然破碎，却并没有四散，而是化作一道细长的水路，蔓延向前——却不平坦，而是好似向上的坡道，尖端直冲穹顶！</p>

寒气飘过，凝水成冰，只在眨眼之间。</p>

跃上这一道冰路，将左鳍搭在训练家的手心——</p>

由沈煜牵着她，向前奔跑……</p>

踏上冰面，第一步有些打滑，但第二步沈煜就踩到了全然不同感觉——</p>

是被控制住的水面。</p>

只是一步，经过就会变成冰屑四散而去，但在外人看来，这便是沈煜脚底生出的冰花。</p>

攀升，攀升。</p>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沈煜开始向上滑行，现在，形势已然转变。</p>

不是他带着西狮海壬了，而是西狮海壬带着他。</p>

水流喷射。</p>

被完美控制住的水流并没有将她的身躯包裹，化作拖尾，在身后洒下一地水花。</p>

攀升，攀升。</p>

登顶。</p>

当人们以为仅是如此的时候，全然忘记了开场的六个巨大水球——</p>

杂技！</p>

西狮海壬用双鳍抱住沈煜的手，在空中舞跃，翻转，借着水流喷射最后的动能，将沈煜甩向对面！</p>

自己，也被这股反力推向后面的水球中——</p>

还远远没结束。</p>

她的速度更快！</p>

沈煜要落进去的水球忽而变换，变得扁平，中间深深凹陷。</p>

观众好像听见了这样的音效。</p>

沈煜的身躯再次回到半空！与已经向自己奔来的西狮海壬再次汇聚！</p>

双臂与双鳍交缠，如在空中起舞……</p>

六个方向，翻飞其间。</p>

每一次的相遇，每一次汇聚，击掌示意，任由汗水将发梢浸湿。</p>

人们的眼中，也仅有空中起舞的这一对完美搭档。</p>

终于，最后一次相遇到来，这一次的分开——</p>

不知何时，六颗水球已经分作两半，汇聚在一起！</p>

从两人脚下开始蔓延出冰花。</p>

水路铺散，向前对接，如传说中的鹊桥，最终汇聚在一起。</p>

他们终于相聚，不再错身分离，而是相视一笑。</p>

最后了。</p>

来个代表性的吧。</p>

拍击。</p>

一只手相牵，另一只则是高举空中。</p>

三，二，一。</p>

他们一同将身下的冰桥击碎，但却没有漫天的碎块，只是在那一瞬，化作冰雾，将两人的身躯包裹。</p>

落地。</p>

相牵的手没有分开，另一只手放在心口，缓缓鞠躬。</p>

这是，用上来自某个电影中马戏团情景的巧思表演……</p>

也是西狮海壬的物理艺术。</p>

歌姬，不一定只会唱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