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寒与旁人不同,他没有匆忙之际穿着寝衣出来,而是一身规整的常服,向着自己快步走来。
还未等岳小舟开口,她已被晏北寒紧紧揽入怀中。
脸颊瞬间滚热,岳小舟想推开晏北寒,却忽然想到他们二人是别人眼中的伉俪夫妻,正是理当如此才对。
“小舟……”
☆、54低低窃私语
在指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而轻轻抖动之前,岳小舟的手就被晏北寒攥入掌中。
她心中波涛万千,最终只化作面上的一抹淡淡微笑。
“二叔,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这一次晏北寒是站在自己身边的。岳小舟侧过头,,正迎上了他看向自己的目光。
“你出事的消息一传回三川,二叔便赶来了,”晏北寒不止笑容,连声音也温润如玉,“这几日府上多亏了二叔主持大局,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北寒不必客气,你我一家人。”岳文谦的双眼在灯火下看不出波澜,可岳小舟听到他说出晏北寒的名字,心底下意识的泛起记忆中河水的冰冷刺骨。
如果晏北寒和岳文谦是在这时勾结,她必须防患于未然。
不知不觉,岳小舟还是松开了晏北寒的手。
“请二叔受小舟一拜。”未免晏北寒多想,岳小舟双手合于胸前,向着岳文谦深鞠一躬。
“家人之间相互照应何须如此,你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遭遇河匪?”仿佛真的只是关心一般,岳文谦紧锁眉头地问道。
岳小舟笑着摇了摇头,面色疲倦,“这么晚了,二叔还是先歇息吧,大家也都回去,明日再议。”
岳文谦只是点了点头。
岳小舟没有回房间,她让晏北寒先去歇息而自己则匆匆步入书房。
书房角落一个小叶紫檀的花架上,离开时她亲手插在迹州云瓷净瓶中的薜荔藤萝已经发黄、卷叶,岳小舟拂开弯曲下垂的藤蔓,伸手触碰花架板下隐藏的机括。
石料摩擦的声音细碎紧密,花架旁地砖上的素色绒毯动了一动。岳小舟掀开绒毯,只容一人宽的石阶赫然在目。再次确认了一下岳鸢守在门口,岳小舟秉烛走下石阶,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又返了上来,将机括合并,绒毯盖好。
她空手而去,此刻手上已握着一枚莹白的玉牌。
岳小舟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摩擦脂玉,滑腻柔润的质地触手升温,精雕细琢的纹路下,一丛劲竹挺拔笔直。
“阿鸢,”岳小舟轻唤了一声,看到岳鸢进屋后将门带好,才笑着缓缓说道,“你去休息吧,这几日难为你一直守在我的身边。”
“小姐你不去休息吗?”岳鸢没有离开的意思。
“一觉好眠和一生安稳太难取舍,”岳小舟讽刺而无声地苦笑,将把牌悄然攥紧,“我在邵千帆的船上睡得够多了。”
“邵千帆乘人之危拿了太岳岁寒之一,我愿杀了他将松牌为小姐取回来!”
看着岳鸢杀气腾腾的眼神,岳小舟忽的一笑,已不是刚才凝重的神色,“如果徐俨所言非虚,那邵千帆黑吃黑的能耐恐怕比你我要厉害的多,这样的人我还真想试试看到底能否收服麾下,看着他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