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后面的声音太过轻微,只看得到唇瓣的嚅动,却听不清声音。
啻翎下意识想要靠近,走了两步却又停住了脚步。
“少玩这些无意义的花样。”
南霁月叹了口气,攒了半天力气才将气流发出想要的声音。
“王爷,还疼么?”
“你!”啻翎脸色不好的一甩手,转身离去。
冥顽不灵!
阴沉着脸走出了地牢,长风从后面追了出来,“王爷,还审么?”
啻翎很想说一句打死算了。
最后还是缓和下脸色,“带回去让陈伯给他治伤,之后让陈升在那里盯着,不要让他出别院。”
“是。”
刚才那副惨兮兮的样子也让他得了教训,毕竟有皇上的赐婚,闹出人命反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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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霁月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身干净的素衣,伤口也被包扎好。
这人,还真是柔软。
那日原本是想问王爷,还生气么?服软认个错。
可看到那人的刻意板起,不自觉的话到嘴边就变了调子。
即便如此,也没有再继续伤害他。
望着床顶帐子垂下的璎珞,南霁月的手抚上了脸颊,行刑的人十分有分寸,他人都打的快要断了气,脸愣是一点伤痕都没有。
每日照例有人送来三餐,身上的药也有人定时更换。
若是没有门口看守的那个人,这日子还真不错。
吃过苦后的南霁月十分珍惜这点安宁。
帐顶的穗子随着风晃动,竟然落下一个砸在脸上,原本悠闲的人顿时整张脸都皱起。
“啧,你是怎么敢对我的脸下手的!”
吐槽一声,南霁月将手中的穗子拿起来,看着那缺了的一道分外别扭,想要挂回去。
刚扯起引线微微用力,那穗子就散落开来,露出里面圆形的纸筒。
眸色微闪,手指利索的拆开,纸筒变成了纸条,上面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看清上面的内容,南霁月的嘴角抽了抽。
这皇上是闲的没事儿干了吧?!
门外有人守着,无法脱身。
入夜后,南霁月躺在床上念动口诀,人就从床上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从被子里钻出雪白的一团,抖了抖压塌下去的毛发,动作敏捷的从窗户跳了出去。
是的,他是一只狐狸。
可惜他修为尚浅,刚入世就被人打回了原型,还剖走了内丹。
接着便被送到了丞相府中,调教了整整三年。
只为了有朝一日,献给啻翎。
狐狸的视力在夜间也是够用的,他轻易避过了府中巡逻的护卫,寻着那个熟悉的屋子翻了进去。
跳的有些高。
勾住窗沿身体惯性下落的时候,南霁月忽然想起来,这窗子里面是不是没有沿?
念头刚闪过,他就感受到了身体与地面接触的声音。
嗷呜——
身上的伤口随着他巨大的冲击力裂开,南霁月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