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午后，三香阁楼上，兰音慵懒搭在琴身上，菊英和梅香从外面走了进来。

菊英懒洋洋地问道：“找我们什么事？”

“我要出去！”兰音支起身体说。

“你要出去找义父说去！跟我说有什么用！”菊英有些恼恨上次没有去上香。

“所以要委屈你一下！”

“什么？”菊英满脸不可思议。

梅香也瞪大眼看着她。

只见兰音掏出一把裁纸小刀割起琴弦来。

那割弦声音虽小，她们二人听在耳朵里却是震耳欲聋。

然后屋子里传出来一阵东西摔打的声音，接着传出女孩的哭声。

曹婆婆恰好从阁楼下经过，便上楼看看，一进门，菊英站在那里，满脸通红指着地上大哭的兰音，

“你……你给我起来！”

兰音头发散了，脸上有个小手印，琴摔在一旁，弦断了，哭哭啼啼的，好不委屈。

见到了曹婆婆从外面进来，菊英急忙说：“这不是我！”

梅香拉起地上的兰音，兰音已经止住了哭声，不停抽噎。

“不是你，难道是她自己弄的！”曹婆婆恨声道，平时抢抢衣服首饰算了，怎么还动手了。

“不是，她故意的！”菊英急得话都说不连贯了，“她，她叫我过来，她，说她……”

在曹婆婆严厉的眼神下，菊英有些怂。

“出去！罚站一个时辰。”

菊英眼神带着刀子恨不得能剜下兰音身上的一块肉。

“还不去！”曹婆婆的威严不容置疑。

菊英悻悻离去。

曹婆婆要去拣地上的琴，兰音赶紧上前抢先一步。

“可惜坏了，下午不能练了！”兰音说完轻抚爱琴，眼泪又掉下来了，滴落在琴身。

“下午让肖六带你去琴行买把新的！”

“真的吗？”女孩破涕为笑。

“好孩子不哭了。”曹婆婆柔声安慰。

梅香自始至终不言不语，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

在曹婆婆走后，她赶紧小跑出去。兰音心想，这是被我吓住了？不一会儿，梅香拿来钱袋子递给兰音，

“拿去吧，要做什么用得着！”

“你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你敢给钱！”兰音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