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仑不恼不怒,对着狂态十足的雪成栋淡淡说道:“你,确实该死,但你忘了,死可以分很多种,要得痛快,一刀便是,连痛都不会感觉到痛,很多想死的人,都渴望能得到这种死法。”
“可你也别忘了,有的死法,在死前还活着的时候,速死,就成了一种奢望,跪下来求死的人,比求生的人还要多上一些。”
哪知,雪成栋闻言,满脸阴戾咬牙说道:“折磨人算何本事?有种的就干脆一点!”
对于这种脑子一根筋的莽夫,叶仑向来懒得多费唇舌。
耍狠耍横,这雪成栋可真挑错了人,他也高估了他和他身后的那个人。
“好胆气,本殿就看看你能横到何时?来人,把他的指甲都给本殿掀了。”
叶仑就不信这个邪,在他面前耍狠,只有自取其辱,何况还是个弃子,到这时候了,还替雪嵩跟自己较劲。
话刚说完,立功心切的岳金戈,也是个狠角,当即一挥手,就有两名士兵摁住了雪成栋。
岳金戈从腰里拔出一把小刀,弯弯的刀尖连剜带撬,直接掀掉了雪成栋十根手指头的指甲盖。
这种酷刑,虽不致命,但其带来的钻心疼痛,却是没几个人能受得了的。
空旷的雪野,雪成栋厉鬼一样的惨嚎声,震得路边枯树枝上的雪,都簌簌直掉。
从十根指尖滴落在雪地上的血,就像落了一地的梅花一样,醒目又刺眼。
惨叫中的雪成栋,面子也变得和雪一样惨白,豆粒大的汗珠子,也从头上滚落了下来。
剧痛,刺激了他的凶性,他双目爆出,怒吼道:“太子!你这手段算什么?有种就杀了我!别看你是太子,杀我,怕你还没这个胆气。”
激将法,目的就是速死,但太子哪能不懂这个?要是一刀就把雪成栋给砍了,岂不是太便宜这些人了?
“杀你?本殿恨不能把你抽筋扒皮!若是一刀杀了你,岂非太便宜你了?”
叶仑怒极而笑,道破了雪成栋的心思,这些伎俩,和当初户部的贾耀没任何的区别,只是抱着一死的决心,来恶心一把太子而已。
叶仑指着那大坑中层层叠叠的尸体,说道:“这些人,全都是因你一人而死,这些逃难的饥民,他们何错之有,让你居然下令直接狙杀,倚强凌弱很爽是不是?那好!本殿今日就让你尝一尝当弱者的滋味。”
“岳金戈听令!”
“末将在!”
“将此獠手脚全部砍去,然后丢到大坑中和这些惨死的饥民为伴,派人日夜值守盯紧了,使其自生自灭,但凡有敢来营救者,杀无赦!”
此令一下,让浑不怕死的雪成栋脸上,霎时露出惊恐万状的表情。
“不,不要!还是杀了我吧!”
雪成栋使劲挣扎着,想要挣脱士兵的控制。
但此刻,身戴枷铐的他,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挣脱得开。
盯着雪成栋那副狼狈样子,叶仑冷笑道:“雪嵩授意你伏法时候,是否许诺过你大不了就是一死,你的其他族人,就全部能保全下来,而你也的确做好了为雪嵩赴死的打算?”
雪成栋瞪大惊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叶仑,故作镇定地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叶仑冰冷地注视着眼前被摁在地上的雪成栋,缓缓地说道:“在你狙杀受灾逃难饥民的消息传出的那一刻起,雪嵩就意识到,此时已经不可能把你保下来,所以,他用你的性命跟本殿换了另外一个好处,本殿答应了他,他要借机把六皇子推到前台,就必须保证禁卫军不会因为你再生事端,否则,本殿绝不会放过他,而他继续推六皇子捞名声混资历的计划,也会因此事而破产,那他的损失会更大,他最终的目的就是推六皇子慎祀上位,而你们,都是这盘棋上的一个子而已。”
“所以,他才让你不要抵抗,而你竟然还真的相信了他,本殿说的是与不是,你自己最清楚,雪嵩在岳金戈等人来东大营西北驻军区之前,已经派人给你详授了机宜,你以为,本殿连这些伎俩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