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第二日棠昭因受寒发起了高热。
整个人像煮熟了的虾子,周身黏糊糊地难受。
秦偃没办法,只得派人去寻凌诩,毕竟是神女,他不信凌氏不派人来医治。
没想到凌诩来得极快,看见熟悉的有半月印记的白马没过多时便出现在秦府门前,秦偃有些怀疑凌诩是不是转性了。
他以往仿佛对一切都无动于衷,都说医者仁心,他总觉得凌诩更适合做刽子手。
他还以为凌诩会派几个内门弟子,没想到倒是亲自来了,说来自昨日起他便对棠姑娘上心得很。
秦偃啧啧两声,感叹没想到凌诩最终也会“屈服”于神女之名。
凌诩走进卧房,远远地便瞧见棠昭脸烧得飞红,他心中像被人揪了一把,隐隐作痛。
她落水后本就体虚,又因他故意露出玉佩耽搁了一段时间,风寒入体本就容易高热。
更何况,他在水中还悄悄在棠昭身上用了寒毒,为的就是换来今日的相处。
凌诩探手摸了摸棠昭的额头,只觉烫手,凌诩微微晃神,头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撕裂出来,他……他不该如此利用棠昭。
棠昭自觉张口抿了抿凌诩递到唇边的温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凌诩正认真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担忧。
她一愣,眼前的人仿佛渐渐和景弋重叠在一起,棠昭下意识扯住凌诩的衣袖,摸索到他微凉的手指这才心满意足,软软糯糯地像一块可口的甜糕。
凌诩心跳越来越快,他到底还是一个卑劣之人,顶着景弋的身份换取片刻的欢愉。
秦偃端着药进来就见凌诩也面上通红,大惊道:“你怎么也发热了?神女这病情传染性这么强?”
秦偃作势就要将凌诩带出去:“我自幼习武,身子骨比你要强壮许多,你将药方写下,日后我来照顾神女便好。”
诶?他怎么拉不动?
秦偃这才看见两人相握的手,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一时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你……你……”
凌诩嘴角一抽,将手举起给秦偃看个明白:“我方才给神女喂水,她烧得有些迷糊,不小心抓着我的手不放。”
秦偃舒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趁着神女病重,居然敢生了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