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哥确实是个潇洒不羁的性子,最大的梦想便是将自己的生意做到大江南北,再游山玩水一番,如今朝阳太平,他更是无后顾之忧。
而年安身上有整个许府的重担,不可能像二哥一般毫无顾虑。
真是可惜。
棠景拍了拍棠昭蔫下去的脑袋:“你这小丫头不会也想着劝我留下来吧?”
“就是觉得你二人都对彼此有意,这般错过实在可惜。”
棠景略显无奈地笑笑:“许姑娘会选择责任,而我会选择抱负,我们只是清醒地选择了不会在未来后悔的路而已,哪像你这小姑娘满脑子情爱最大。”
棠昭瞬间炸了毛,后面这话一听便不是好话,她好心想当回红娘,怎么又变成耽于情爱的肤浅女娘了。
碰巧许夫人面露惋惜地从元倾院子走出,看见棠景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方才元夫人询问年安的意见,年安却说,她现在还没有结亲的打算,白白放走了一个顶好的夫婿。
棠昭几人临走时,许年安特意缝制了三个福包递到每人手上,给棠景时在原地踌躇了一会。
棠景见她有话要说,便善解人意地绕至马车后方无人处。
“元公子,母亲今日之话属实有些唐突,你不必在意。”
棠景笑得温和,取下腰间的玉佩递给许年安:“无妨,许姑娘日后有若任何难处都可拿着这块玉佩来京中寻我。”
许年安缓缓接过握紧,玉佩在手中咯得有些发疼,她还是没办法平静。
“元公子……”
“我在。”
许年安抬头,目光露出几分孤注一掷的意味:“若是我日后寻得了属于自己的肆意,能和你一同游历天下吗?”
棠景薄唇微微上扬,在许年安眼中就像是春天的阳光落了遍地:“如果那时我仍孑然一身,有何不可?”
许年安像得了一个踏实的承诺,嫣然一笑:“我会很快成为更厉害的人。”
有资格和你并肩。
“我信你。”
棠昭和元倾也忙着依依惜别。
“当真有移魂这一说?”
元倾只怕是国师不让昭昭伤心,好心编出的谎言。
出去散心是不错,但久舟向来神秘莫测,她生怕自己娇弱的昭昭出什么意外。
“娘亲,景弋是我们全府的恩人,就算只有一丝可能,我也会去试一试。”
元倾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昭昭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却要离家这么远,叫她怎么放心。
棠景若无其事地从两人身旁擦身而过。
棠昭的声音幽幽响起:“二哥最喜欢的玉佩去哪了呀。”
棠景转过头,见元倾和棠昭一脸揶揄。
俊脸一红弓腰走进马车,重重将帷裳放下隔断两人灼灼的目光。
跟看稀奇动物一样!
晨光淡淡,细小的云在澄净的天空中泛起细小的白浪,林鸟在远近间相应喧呼。
待走至港口乘船,便可顺利抵达久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