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年安两腮鼓鼓囊囊的样子忍不住发笑:“昭昭的意思是说,许姑娘应当换一种心态来看待当下,任何人都被生活所缚,年老者追求长生,流浪之人追求安定,贫穷之人渴求富贵,富贵者又向往快乐……
你看,若一直否定生活哪有真正的肆意,能在现实中寻求一份自得的心态便是潇洒。”
棠昭嘴巴张成O型,二哥深藏不露啊。
棠景对棠昭一挑眉,果然是他太有魅力。
许年安看着兄妹二人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相视一笑,心中的枷锁仿佛一瞬间挣断一根锁链。
许年安看了一眼棠景,目光微闪,微微抿唇:“我试试。”
三人一同往回走,心境却比来时大不相同。
做出改变第一步:自信。
许年安以往最讨厌宴会,她性子内敛不爱说话,生怕言行稍有差池便给府中丢人。
棠昭瞧她一脸可怜便答应陪她一同去。
许夫人见许年安愿意出门愣了一下,默默回屋翻出一件崭新的华衣递给她。
“出门别给府上丢人,像隔壁邱二小姐一样能言善道些,别做个闷葫芦。”
许年安轻声应了一声,便乖乖回屋换衣。
棠昭想了想,还是严肃了脸色对许夫人道:“许夫人,作为晚辈本不该随意置喙长辈,但是我还是想为年安说句话。”
许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水,点头道:“元姑娘但说无妨。”
“我觉得您对年安太苛刻了些,我知您教子心切,担心年安日后无法操持家业,但是请不要拿她和任何人比,她不是谁的替代品,也不是没有感情的木偶。
她会因为你的训斥而失落,每天都在不停否定自己。可是这些日子同年安接触,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子,便是有些世家贵族中的女子都比不上年安。她其实……只是想让你夸一夸她。”
许夫人不语,只是静静地将茶水又端起来饮尽。
“元姑娘所说,我记下了。我也不怕将家丑说与你听,年安日后的处境容不得我对她宽松半分。
她父亲常年在外行商,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外那些风流事,打着谈生意的幌子,实则和那群狐朋狗友行娼妓之事。
若是搞出个私生子来同年安分家产,我们许府倒真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年安的名声也得被他祸害。
我若不严格对待年安,她日后怎么斗得过那群黑心肝儿的烂人。这府中家业全是我这些年费力操持,我会一分不少地交给年安,他休想占到一丝便宜。
女子抛头露面行商本就遭人看轻,日后年安遇到的可不是像我训斥几句这么简单,叫我如何放心娇宠她长大?”
“哗啦——”
屏风后有什么东西被推倒。
许夫人叹了口气,缓和下神情对棠昭道:“碰巧借与元姑娘相谈这个契机让年安知道,她一直都敬重她的父亲,我向来也不知如何同她开口。”
棠昭往屏风后看了一眼,心中有些心疼年安,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也不知年安此刻心情如何。
“夫人放心,我待在府中的这几日会好好开导年安,不过还是记得夸夸年安,你可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你的认可对她很重要。”
许夫人笑着点点头:“遇上你们是我许府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