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她的生辰，没有娘亲亲手绣的福包，没有爹爹笨拙地下厨，没有兄长带她泛舟踏青……

甚至……她的新郎也无半分消息。

宣王妃说，景弋在五月前同样杳无音信。

京中春寒加剧，淅淅沥沥的雨不断，天潮地湿，没有一丝光穿透阴沉的天空。

棠昭坐在院中的秋千摆上，等着流衡山灾民进京的消息。

这两日，薛绮暗中让人传播荣王之死与朝阳帝有关，以及朝阳帝丧心病狂屠杀安州灾民的事实。

民间一片哗然，传言四起。

同时，玄佑在宫中安插的人给皇后递了密信，皇后毫不犹豫地将她所知道的布防说得一清二楚。

她也并未瞒着宋茹和宋珩，让他们都听国师的安排。

宫中传递消息不便，倒是太子侧妃陈玉笙帮了许多忙。

玄佑将手中的披风替棠昭系好：“别仗着你素日会舞刀弄枪，就想着气壮不畏寒，穿厚些别冻着了。”

棠昭笑笑，进屋将火盆上的铜罩掀起，拿小锹将熟炭埋了埋，又添了几块新炭。

“师父，我就待在屋里，这有炭火烤着就不会冷了。”

不知道爹爹和娘亲在衡河边的冬天有没有炭火，娘亲每到冬日手上便会生冻疮，爹爹的旧伤怕是更加难捱。

棠昭心下一酸，闷闷地趴在桌上。

不想第二日棠昭收到景弋暗卫传来的消息，窗外正大雨滂沱，凄厉的狂风横扫而过，像谁在悲嚎。

“棠姑娘，这是我们主子五月前交给我们的密信，吩咐我们在今日给您送来。”

棠昭静默许久，淡淡开口：“他可有说别的什么？”

“主子只说，祝您生辰快乐……”

棠昭拆开，里面有一枚香囊和一封信，信上的话很短，短到她一眼就能看完，却又长得许久都看不至末尾。

“昭昭：见字如晤，你写予我的信我一直贴身放着，你不必担心国公安危，如今我已启程前往衡河，定会替你照顾好他们。

我不知能否在你及笄之日平安归来，只得将祝福写至信笺，我有三愿，一愿昭昭长乐未央岁无忧，二愿昭昭如晔似锦行所爱，三愿昭昭……终遇良人共白头。

感君回顾，使我相思朝与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