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昭眼底似拢了温和的月泽,玄佑看得一愣,指尖微动,站起身朝棠昭鞠了一躬。
棠昭一惊,连忙像只兔子似的从座位上蹦起,慌忙摆手道:“都说好了,在凡界你可是我的师父,哪有师父拜徒儿的。”
棠昭将玄佑按回座位:“景弋在我临走前将他的信物交由给我,我一会去天和堂找他们打听下消息。”
玄佑面上总算浮起些揶揄的笑容:“你们二人倒是如胶似漆。”
棠昭脸一红,脑中霎时又浮现出长亭里的那个吻。
棠昭按了按心口,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吃饱喝足后,棠昭总算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束起的长发落在肩上,身上的衣着早已更换成一袭白衣,整个人自有一股清灵之气。
来往行人纷纷侧目。
“这是哪家的姑娘,出落得这般倾国倾城?”
“诶,你们看,那姑娘去了天和堂。”
天和堂是安州最出名的医馆,非疑难杂症不治。
看棠昭踏进天和堂,行人一阵叹息:“这么年轻娇美的姑娘,竟得了重病。”
棠昭倒不清楚此刻她已经被传成了一个病秧子,她只知道当她拿出那块玉佩的时候,整个天和堂的人神情都开始不对劲起来。
东家周禾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收到消息后连忙跑出来相迎,脸上那道可怖的疤痕也在他憨厚的笑容下变得柔和。
将军把自己的玉佩给了一个女娃?
周禾差点乐得合不拢嘴,声音洪亮地问道:“姑娘可有什么要事?”
说罢又觉得语气不好,怕吓着棠昭,遂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们医馆中一个个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若有啥不周到的地方姑娘只管提出来。”
得在将军夫人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里屋的帘帐突然被人掀开,一个浑身裹着绷带的少年一边捂着自己的屁股,一边骂骂咧咧地走过来。
“他娘的,那群蛮子射了两箭,一箭射在我屁股蛋上,另一箭还往这处射。”
“安老二!你给老子闭嘴,没看到将军夫人在这吗?滚进去把衣服穿好。”
真是的,这群兔崽子老是坏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