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信任朝阳帝,若有疑惑便去寻我娘亲,天黑了,你快些回去。”
只听一声马嘶过后,景弋看着棠昭四人渐渐远去,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良久,他轻笑出声,看来昭昭比他先察觉到啊。
圣上,早已不是曾经温和唤他少煊的圣上了,而是一个迷恋邪术的疯子。
景弋眸子划过一丝狠戾。
夜色笼罩住整个长亭,似乎给一切都盖上幕布,梦影沉沉,待明日揭开这幕布,不知又带来怎样的世界。
连续奔波了半月有余,总算抵达了安州,棠昭黑色的长发高高束起,却没有一丝英姿飒爽的样子。
原因无他,她要困死了。
她出了京城才发现自己认床,无论是府中绵软的床榻,还是国师府中香软的衾褥,都能让她做个甜甜的美梦。
结果这几日在驿站,连续好几天都是噩梦。
受不了了,她要先吃饱喝足,养精蓄锐。
四人径直走向酒楼,棠昭生无可恋地打了个哈欠。
訾喻捂着嘴偷偷地笑:“昭昭姐姐,一会到客栈,我帮你按摩一下穴位,保证你睡得舒舒服服的。”
棠昭一边说着这简直是大材小用,一边眼含热泪地答应了。
玄佑已三杯佳酿下肚,瞧着三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样子,也跟着笑起来。
眼神时不时放在棠昭身上,人老了,就是喜欢追随往事。
按下思绪,想了想接下来要做的事。
“朝阳帝当初是以寻荣王为由头来的安州,荣王乃朝阳帝的二皇兄,当初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
为人谦和有礼,又擅举贤任能。后来他以一句志不在江山外出云游,将皇位拱手让给如今的朝阳帝,其后多年不知其踪。
天谕二十二年,安州水灾频发,大量灾民聚集在一起又爆发了疫病,荣王便是此时有了消息。百姓传他是菩萨降世,不仅让部下给灾民施粥问诊,还同当地官员共商重建之事。
此事传到京中,朝阳帝立马动身前往安州,说是要将荣王迎回宫中。待两月过后,朝阳帝独自一人回宫,连身旁所带侍卫也不见所踪。
据说是因为返回路上遇到敌国奸细,荣王舍身护驾,之后,朝阳帝下令破格以国丧形式办理荣王丧事。
自此之后,朝阳帝的性子看起来与荣王也越发相似,更是御驾亲征,同宣王一齐歼灭祈月国三万敌军,以此为兄报仇。也是在这一战中,朝阳帝与宣王情同手足,封宣王为异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