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赤霄剑锋纵横,太清顿比鸿蒙混……镯英姑姑,读书这事委实无趣。”
棠昭叹了口气,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轻抵书页,看向镯英的眼睛透着些可怜。
发髻上那飞凤湘灵簪随着这动作珠玉相撞,清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居室显得格外明晰。
“殿下,”镯英有些无奈地一笑,只作没看见棠昭赤裸裸的暗示,只躬身为桌案上的玉盏中复添了添翠烟露。
“这上古之事的典籍是天帝给殿下独一无二的恩赐,殿下且耐着性子好生读读,
天后娘娘说,这里面指不定有殿下日后用得上的东西呢。”
棠昭撇撇嘴,端起玉盏抿了几口翠烟露润润嗓。
她实在想不通这书里除了找找自己父神母神的消息之外还有什么自己用得上的东西。
里面记载的大多是上古神袛间的杂闻,正经一点的便是最后那场上古之战,那般震撼惨烈,世间再无此能与之相比。
盛泽凡事只随一个缘字,无论亲疏远近,他人命运的顺逆他从来无动于衷,如今能提点自己看看书,已经算是开了个小后门。
棠昭的疑惑来的快去得也快,决定还是安安生生把书看一看,无非是少了几日同谪月找乐子的时光。
反正不论怎样,盛泽和锦姒娘娘是不会害自己就对了。
从她有灵识起,就听闻天帝盛泽下令所有仙倌不得谈论上古之事,若有违者,便是剔去仙骨的重罚。
可偏偏自己百岁生辰一过,昭凤殿里凭空多出了好些藏书,还都是有关上古之事的书,这让当时的她常常感觉自己活不太久,毕竟知道的委实多了些。
棠昭站起身打了个哈欠,读了好几个时辰的书总归是乏了,于是朝着殿外的秋千摆走去。
一身晚烟云纹裙曳地,裙摆拖动,倒真像流霞晚烟,隐隐约约可见腰带上绣的是缠绕的雾夕草。
雾夕草,开青色之花,状似飞鸟,最能解忧。
本想着盛泽那家伙今日将镯英姑姑派过来照料她,大抵是发现了自己这处的纰漏,来灭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