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镜中的冰雪舞：“舞儿你看，你本就个美人，只是性子冷淡了些。如今点上红唇，倒显得你别有一番风情了，这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啊。”

冰雪舞满是厌恶而讥讽地看着她：“该有的样子？可能我在雪山上没人教过该是什么样子吧。”

雪凉柔一僵，直起了身子。

侍女们见冰雪舞身上的冰镯、戒指和项链并非凡品，就没有摘下来，只是挑了一副红水晶长耳环替冰雪舞戴上。

冰雪舞小时候的耳洞这些年早已长拢，现在硬生生捅开耳洞，锐痛让冰雪舞皱了皱眉。

雪凉柔有些不乐意：“毛手毛脚的，你们小心点，别弄疼我女儿。”

待给冰雪舞换上一双红绣花鞋，侍女们退后躬身道：“雪后陛下，请您为公主殿下梳发。”

雪凉柔接过梳子，轻柔地梳起冰雪舞的长发，眼中慢慢泛起泪水。

“都说女儿出嫁时，要当娘的亲自为她梳发，戴凤冠，披盖头。今日，也算是了了母后的一桩心愿了。”“你别做梦了。”

雪凉柔像是没听见，开口低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

她一遍遍梳着冰雪舞早就不用梳理的头发，终是她的贴身侍女白沁低声提醒道：“雪后陛下，再晚就要被他们发现了。而且，也要赶不上吉时了。”

雪凉柔回神，淡淡应了一声，挽起冰雪舞的长发盘成髻，又把那顶凰冠固定在头上。

金质的凰冠有些沉，用了红蓝两种颜色宝石作点缀，垂下来的珍珠挂坠叮当作响。

“我女儿可是冰凰，自然是要戴凰冠的，所以我把凡间的凤冠改了模样，多漂亮啊，你可喜欢？”

冰雪舞看着镜中一身出嫁装扮的自己，心愈发冷了：“雪凉柔，你失心疯了。”

“不，我很清醒，我若真疯了，你以为族里会接受一个疯了的雪后吗？就算真疯，我也只会因你而冷静不下来。”

继而，她拿出一样东西：“还有，我带了你最喜欢也最在意的东西，你看。”

一枚冰蓝色的寒玉凰簪出现在冰雪舞面前，冰雪舞的心倏地一痛，眼中有了一抹波动。

雪凉柔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看来你还记得它，这可是自你出生就出现的灵物。不过那另一半的血玉凤簪自你那年再回来就没见过了，许是在混乱中丢了吧。这簪子本是上次就要给你的，只可惜你跑了。今日母后为你亲自戴上，你要戴着它出嫁。”

冰雪舞根本没听雪凉柔在说什么，当她看到寒玉凰簪那一刻，脑海就陷入一片混乱，零碎片段不断闪过，可就是什么也抓不住。

这种感觉，既压抑，又不想忘记。

雪凉柔见她不说话，就当她是同意了，小心地把凰簪插进她的发髻。

“成了！”雪凉柔面带喜色，“我的女儿，就是整个异界最美的新嫁娘，四季一族能娶了你，是他们千年都修不来的福气！”

雪凉柔最后拿起一方精致的红绸盖头，盖在凰冠上头，掩住冰雪舞美到妖艳的面容，也掩住了她憎恶的目光。

空间法阵亮起，寝殿里的人悄然消失，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与此同时，秋长老接到了秋王姗姗来迟的口信，他惊骇地给大长老传了音，然后赶向寂沕。

等两人赶到寂沕，显然已经晚了，冰雪舞已然不在寝殿。

光羽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