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相父北伐亲征,一贯的早朝,也就由我亲政。
平时不理朝政,今日早朝,铁瓦银安殿上,也没什么具体的大事可议。
再说,有蒋琬在前面支应,也就没我什么事儿可插手了。正好,我可以韬光养晦,厉兵秣马以备不时之需。
我刚回到寝宫的北书房,准备处理昨夜玉妃打人之事,就听见殿外,一个尖细的嗓子高喊了一声“皇太后驾到”。
一队威风凛凛的宿卫亲兵勒马在寝殿门前,这队人马,一个个杀气腾腾地盯着我看,奇怪的是,玉妃也在其中,从一乘凤撵上款款下来,眼神最为仇恨刻骨,几乎恨不能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然后,两侧依仗分开两边,露出中间又一乘雍容高贵无比,代表着母仪天下风范的金色凤辇。
是吴皇太后,她老人家怎么?
哦!我明白了,先发制人,免不了给我罗织一些罪昭,但我起码是刚刚继位不久的新皇,她们这样做是要干什么?
凤撵上镶着黄缎流苏的门帘被挑开,仪态仪表雍荣华贵的吴皇太后,一双金丝绣面的木底缎鞋,踩在一个伏倒在撵前的太监背上走了下来。
“儿臣问皇太后安!”
“奴才问皇太后千岁金安!”
我虽然已经贵为蜀汉皇帝,但面对带我时间最长,拉扯我最久的吴皇太后,我还是保持着当太子时的谦卑。
我带头问安,身边的一干宿卫和太监宫女们,也齐刷刷跪倒一片,高声齐向皇太后问安。
“好啊阿斗,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母后?”
吴皇太后面带愠色,双目圆睁,长袖向后一甩就进了殿内。
“阿斗不知哪里冒犯了母后的慈威,竟让母后千岁如此盛怒?”
我放下了向吴皇太后作着揖的双手,一跨腿跟在后面也就迈向了殿内。
一个满脸杀气的宿卫,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抢在我的前面跨进了殿门。
“大胆,站住。”
我立住了脚步,冷眼盯着那个宿卫,淡淡地开了口。
“蜀王府内殿,是朕的居所,等同于十禁之地,你一个小小的宿卫亲随,也敢进入殿内?嫌自己的脑袋在脖子上碍事了?”
被我喝住的那个宿卫,闻言后面色涨红到了耳根,恼羞成怒地对我说道:“本将乃是永宁宫亲卫指挥长夏侯敬,负责保护皇太后的安全。”
“什么亲卫指挥长?不就是我刘家的一条看门狗。”
夏侯敬闻言,勃然大怒,两只眼珠暴涨得血红。他的右手,已经搭在了腰间佩刀的刀把上。
见此情景,我瞬间被激怒,这才明白,在皇太后面前,没有人真正把我当成一根葱,哪怕我是被三呼万岁的蜀汉皇帝。
“放肆,你敢谋反弑君,真拿朕是不捉老鼠的猫。”
我眼里喷出火来,我知道,再不树立九五之尊不可侵犯的威严,在以后的铁瓦银安殿上,我就是扎在龙椅上的一个稻草人。
“甘卢何在?”